“叩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敲门声一起传来的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公仪姑娘,如今正阳当头,已是中午了,该用午膳了。”
屋内一阵寂静,根本没有一个人去回应这声音。
说话的人儿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主儿,她见里面无人应答,便更加用力的敲着门,声音也更加大了些:“公仪姑娘!该用午膳了!您初来何家,对何家的一些规矩可能不大了解!按照规矩,客人是不可以到正午还未洗漱梳洗的!早膳可以省却,但午膳是万万不能省的!”
也不知这奇怪的规矩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也不知道这规矩传下来的缘故是什么。总之,来何家居住的客人都本本分分的遵守着这规矩,许是他们畏惧何家的势力,又或许他们本就是早睡早起的人儿。
“公仪姑娘啊!”敲门的婢女见屋里依旧无人应答,心下有些着急了,声音也自然而然的更大了些。
她一边敲着门,一边朝屋子里面大声唤道:“正午了!姑娘该起床梳洗了!该起来用午膳了!”
屋子里的人终于被她叫醒,从屋子里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由远而进,直接朝门口走来。
大抵是开门的时候力气用得大了些,睡觉的人儿的怨气多了些,门被打开的时候还发着带有怨气的声响。
只听哐啷一声,门被打开了。睡觉的人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怒视着唤他用膳的婢女。
“姑……”
待瞧清开门的人后,婢女硬是把称呼从姑娘生硬的转换成了公子二字。她看着站在眼前刚睡醒的人儿,心下一惊,心脏害怕的乱跳着。
她小心翼翼的斜眼朝挂在门口的小木牌望去,将木牌上的字确认再三后,她委实有些不大明白,这明明是公仪姑娘的厢房,怎的开门走出来的人,是自家三公子呢?偏生三公子还是有个起床气的主儿!
虽说泸州何氏有着不许睡过正午的家规,也有着不许不用午膳的家规,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在何家,这条家规并不是人人受用。
比如眼前站着的这位三公子,就属于不受用的人。
原因有三。其一,是因为何惟有喜欢流连于烟花柳巷,作息时间本就不规律,难免有几次回来的晚,睡到正午也是情有可原;其二,是因为何惟有是个有起床气的主儿,每每睡觉被吵醒,就总要闹上一闹,这般闹腾,何家的婢女下人还有哪个敢去将何惟有给叫醒?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主要还是何家家主何氏的老大哥知道自家这个三弟几斤几两,知道何惟有的脾气性子,对于何惟有日上三竿正午还未起床,何氏的老大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问置之不理。
虽然没有明面儿上允许,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何氏的老大哥虽然性格怪异脾气暴躁,但对自己的弟弟还是宠爱满满。
“公……公子……”
婢女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人儿,心下不禁一颤,话都说不利索了。如今虽是正午艳阳天,她却被吓得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