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何生开口,南连枝就继续为自己的歪理辩解道:“这怎么能算是打扰呢对不对?这是好心呀!俗话说得好,好心当成驴肝肺,呸!哎呀小女没看过几本书,所以这些什么词啊句啊的,小女很容易弄混淆嘛,嘿嘿,公子见谅见谅!反正小女就是一片好心,公子可万万不能误会小女呀。”
何生无力辩驳似的摇了摇头,他冷声道:“强词夺理。”
南连枝一听,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见解:“能被强词夺走的理,通常都不是什么好理,既然都不是什么好理了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就好像能被抢走的人通常不是什么好人一个道理。这件事既然公子觉得小女能用强词把理给夺走,说明公子内心呀也觉得这事儿不是什么个好事儿。”
一番见解之后,她又腆着脸的问道:“公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何生又是一阵摇头,他道:“歪谈乱道。”
南连枝嘿嘿一笑,她道:“这怎么能是歪谈呢?世界上有这么多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想,思想又都是不同的,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不同的见解。古语有言,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公子既然并不理解小女,也不知道小女是何思想,又怎么能说这是歪谈呢?”
话锋一转,她又道:“换句话来讲,公子又怎么确定自己所了解的就是正道呢?倘若不确定,又凭什么说跟公子见解不同的想法是乱道呢?倘若确定,又是从何处确定的?”
何生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语塞,一事不知该作出什么回答。他只得冷声感慨道:“蛮横无理。”
南连枝抬眼朝何生望去,望着的既不是何生的眉眼,也不是何生的唇线,而是何生的耳朵。
何生的耳朵被鬓角的青丝半遮掩住,若隐若现的,不费些功夫,很难瞧清。待瞧清耳廓上微微泛起的红晕之后,她心里一阵窃喜。
她对何生虽不敢用什么了如指掌来形容,但她敢说,在这世间,她是最了解何生的人。
许是旁人都没她这么大的胆子,何生于旁人也是只可远观的存在,所以只有她不要命的逗弄着何生,丝毫不害怕何生对她大发雷霆。
其实第一次逗弄何生的时候,她心里想的,全然是反正她有靠山她不怕,要是真动起手来,她也不一定会输给何生!
靠着这个想法,她才勇敢的并且无畏的实现了第一次逗弄。
俗话说得好,逗弄只有零次和无限次。第一次何生并未大发雷霆,反倒是耳根子通红。
这倒是让南连枝大胆不少,她自幼天赋异人,许多课程她都没有上的必要,至此她整日游手好闲无趣至极,而在这无趣的生活里,她便整日以逗弄何生为乐。
每次非要把何生逗弄的耳根泛起了红晕,她才肯收手,就此罢休,下次继续。
每次何生冷着一张脸呵斥她的时候,她就乐的躺在地上捧腹大笑,笑何生小小年纪就有了两幅面孔。
许是她胆子大,跟何生的关系亲近,把何生的各个反应几乎都试探了个遍。所以何生的微表情她大多都能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