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使我诗兴大发,当晚便作了首猛诗——我心稀碎,不可黏也。我心凄然,如患伤寒。我心翩翩,翩翩啊翩翩。我心悦他,他怎么就看不见啊看不见。
潘凤早就说过如果我再作诗给他,他就要把墨水都灌进我肚子里,我冷笑两声,左右我也离开他了,他又能管得住我?他不喜欢我作诗,我非要作一千首、一万首诗,待天下都流传着我的墨宝,他就算不想看我的诗也不可能了。
既然他不想让我陪着,我干脆就气死他。
现在,他就睡在我面前的龙床上,面色苍白,眉头紧锁。我伸手滑过他的唇角,诗兴大发。
“潘凤。”我低声唤他的名字,深情地道:“我想……给你作首诗。”
四.
睡着的人突然睁开眼睛。
好久没有见到他那饱含深情的目光,我以为我会躲一下。
其实没有。我直视他,露出一贯的微笑:“迫不及待想听诗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又闭上眼冷声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回来看你死啊。”
床上的人哦了一声,又睁开眼愤恨地看我:“你就那么盼着我死?”凤眸瞪着,眼中却是潋滟春水。
他挣扎着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半裸的胸口,随着咳嗽而起伏,无比让人怀念那触感。
我管不住自己的手,伸手替他理好了衣裳。他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宫中燃着熏香,我起身一边寻一边道:“病中不要点那种东西。”
潘凤突然喊起来:“涂渐玉,你给朕滚!”
他很少对我说这种话,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滚,说了也是白费唇舌。这么说的时候多半是我又惹他生气了,而他生气的原因无外乎以下几点:
我不小心把他看上的东西摔了。
我不小心把他看上的美人儿吃了。
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睡在了别的美人儿的床上。
这本不能怨我,他即位前是太子,没办法嫁我,我在他宫中领着侍卫头衔,东宫里美人儿又多,见攻太子殿下不成就只好打我的主意。
有时候他赶我走,正在气头上的我也就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顺势就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宫女拐走了。
当然,通常这样过后我的下场是十分凄惨的。
话扯远了,就说这此时此刻,我也是不懂床上这个家伙在闹什么脾气。
但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走回床边,伸手摸了摸他因咳嗽而泛红的脸色,把他偏到一边的头扳回来。
目光向下,他的衣裳又敞开些许,在胸膛下赫然印着新鲜的吻痕。我挑了挑眉:“难怪要我滚,你是找到了新人?”
他既然要做戏,我没有不陪他继续的道理。
只见他用力挥开我的手,翻身到床的另一边冷冷道:“不用你管,给朕滚出去。”
没看出来他还有唱戏的天赋。我调整好表情,努力学做一个媳妇红杏出墙的王八,一下子扑到他身上。
硌得我嘞……
他被我反扣住双手压在身下,剧烈地反抗起来,最后无可奈何地道:“……放开我。”
“放开你之后,是不是要和你翻云覆雨一番,然后在我最放松的时候等你杀了我?你为什么?为我的内丹?”幸亏我临走前去了一趟涂山宝室,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