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可能。张樵夫昨日作证,当夜便被杀,若是他所言的并非是他初七那日真正看见的,而是被真凶买通改口的呢?或许他的死就是因为真凶为了防止他改口或是说漏嘴杀人灭口的呢?难道大人当真觉得没有可能?”陆小凤逼问道。
“这……”陆小凤他们的猜测的确没有任何问题,若真是按照他们所说,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是如昨日那般。
范忠冷哼,“你们这不过是猜测罢了,陆九念杀害杨氏,手臂上还留下了抓痕,这难道不是确凿的证据?”
“若是范杨氏不过是踩空摔下,陆九念为了救她拉住她的手却不慎被抓伤呢?”陆小凤反问,“现今陆九念失去那几日的记忆,所以旁人不论说什么他都无力辩解。若是这件事本就是误会呢?陆九念不过是救下了范杨氏母子,带着他们逃到山上呢?”
“误会?我兄长一家这般悲惨,你竟然说只是误会?”范忠怒极,站起来怒视着陆小凤。
“范老爷稍安勿躁。”花满楼不疾不徐道,“从一开始认定陆九念是凶手,是因为范家婢女指认说看见陆九念带走了范杨氏母子,在下说的可对?”
“是又何如?”
“那名婢女可曾说看到陆九念胁迫范杨氏母子?若范家血案真是陆九念所为,他手中有利器,追上两人后当街行凶即可,何必带走他们?当时那名婢女公堂所言在下也听见了,她亲口说是看见陆九念抱着范小公子,拉着范杨氏跑开的?敢问这是胁迫的样子吗?”
因为花满楼此次对那名婢女的证言又提出了不同看法,无奈之下那名婢女也再次被传唤到了公堂之上。
花满楼走到跪倒在地的婢女前,问道:“姑娘,在下想问你,那日陆九念带走范杨氏母子时可曾以利器相逼?范杨氏母子可曾挣扎?”
“不曾。”丫鬟摇头。
“那姑娘那日可曾看清杀害范老爷和范夫人之人的样子?衣着,背影都可以。”
“回公子,奴婢……奴婢也不曾。奴婢一直躲着,追出来以后就看到陆公子带走了夫人和小公子。”那名婢女低着头说。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看见陆九念行凶?”花满楼一字一顿地说。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那名婢女在花满楼连番的询问下开始发抖。
花满楼转身就对县官说:“大人,您已经听见了,这名丫鬟看见的无非是陆九念带走了范杨氏母子,以此就认定陆九念行凶是否过于草率?陆九念完全可能是深夜外出,偶遇范杨氏母子然后出手相救。他此时失忆也是因为逃跑过程中受了伤也不是没可能。”
陆九念行凶本是一件几乎可以确定的事情,现在却因为花满楼的言说完全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并且,在这几日的种种巧合下,竟然都合理了起来。
陆九念也听得发懵,暗戳戳地对陆小凤说:“陆大侠,花大侠好有气势啊。”
“对啊。”陆小凤望着花满楼的背影,露出会意的笑容。
“若真是如此,那陆九念深夜外出又是为何?”县官追问。
这时,众人都将视线放在了陆九念身上。
陆九念不再犹豫,直言道:“我深夜外出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