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一旦发动,影响深远,稍有不慎便会惹得关中动荡。
不过倒的确是转移视线的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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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厢,程务挺带人赶往长安城西鄠县附近的驿站。
未到驿站,在官道上边远远的见到前方的驿站人影幢幢,不知何时来了许多人。程务挺心中一紧,想起房俊的叮嘱,赶紧快马加鞭朝前赶去。
到得驿馆门前,只见数十名身着皂色袍服的官吏围住驿馆,正与封锁驿馆的房家部曲对峙。
程务挺赶紧下马上前。
远远的,便听到为首的一位皂袍官吏厉声呵斥道:“此乃大唐地界,还有我们刑部不能管的地方、不能管的案件?识相的,速速退开,否则定然治你一个阻碍公务之罪,脊杖皮鞭、充军流放,你以为是说着玩的?”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铁塔也似的身躯矗立在门前,半步不让。一张黝黑的脸膛透着百战余生的淡漠与冷冽,语气平缓,声音粗糙:“某乃是京兆尹麾下当差,莫说你去区区刑部,便是政事堂、便是皇宫来人,也休想越雷池一步!除非有京兆尹的手令,否则谁都不进去!”
那官吏气得半死,指着大汗的鼻子喝叱道:“反了你了!你们京兆尹只管地方,难道还能管得着我们刑部不成?”他手指向后面的人群里指了指,说道:“瞧见没有?那位便是刑部右侍郎,比你们京兆尹也仅只是低了两阶而已。你不让我进去,你还敢不让他进去?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大汉轻蔑的瞄了一眼他指的那人,心中哂笑。
糊弄鬼呢?
一个刑部侍郎不过是正四品下,距离京兆尹那是差了两级?就算老子不识数,三四级也有了吧!再者说,休说你一个侍郎,就算是六部尚书在房俊这个京兆尹面前不也是矮了一头?
而且以房俊的脾气,哪怕你是个正一品的亲王殿下站在房俊面前,敢不敢以这种口气说话?
锤不死你……
大汉面色无异,冷冷说道:“某只有一句话,没有京兆尹的手令而想要进去驿馆,除非从某的尸体上他过去,否则——休想!”
那官吏大怒,还欲再说,身后那位绯色官袍的刑部侍郎已经有些不耐烦,出言说道:“休要与他聒噪,咱们人多,将他们尽皆驱散便是!通知下去,此处驿馆现在起由我们刑部接管,任何人等统统闪开,否则便当场拿下投入刑部大狱,治他一个阻挠办差、贻误勘察之罪!”
“诺!”
一众刑部官差小吏大为兴奋,磨拳擦掌就待上前……
他们人多,房家部曲只有十数人,看上去优势明显。
孰料他黑脸壮汉一伸手就将腰间横刀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刀身在阳光下耀目生花。
紧接着,其余部曲纷纷抽出横刀,一时间驿馆门口“呛啷”之声不绝于耳。
转眼之间,刑部诸人面前便出现一道林立的刀墙!
刀光霍霍,杀气严霜!
刑部诸人尽皆色变!
那侍郎吓得脸色发白,怒道:“尔等是想要造反不成?”
那黑脸壮汉声音平淡,冷冷说道:“吾等身受京兆尹之命,要严守此处,不得任何人入内。还是那句话,尔等想要进去,除非吾等尽皆战死!吾等不怕死,尔等怕否?若是不怕,那便来战,血溅五步,吾等毫无怨言。若是怕……”
十数名部曲齐齐大喝道:“那就滚!”
声音壮烈雄浑,惊得官道两旁枯树之上栖息的乌鸦纷纷振翅飞起,哇哇怪叫。
都是跟随在房俊身边南征北战的猛士,此刻横刀立马,颇有一种沙场纵横、跃马扬刀的凛然杀气!
刑部一众人等哪里经过这等场面?
一个两个尽皆吓得面色如土、两股战战!
似乎面前这一帮亡命之徒下一刻就能挥舞着雪亮的横刀冲上来,将他们当场斩杀、碎尸万段……&!-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