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足以将当初浅浅的爱意化为浓重的不可放弃。
阮小姐,你早就是输家了啊;为什么非要用自己的脆弱的生命来证明呢?
虽然,我也很喜欢,穿过你身体里的绽放的血色花朵——勉强够化为我的养料啦。
这次,就真的阴阳两隔啦——嫉妒了我那么久,又暗暗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没关系的,用你漂亮的血肉来还。
有人倒下,也意味着阮家的彻底倒台———靠女人起家的,也由女人的倒下而湮没;
也有人冲过来用温厚的怀抱将娇弱欲倾的花儿托举,细细哄着:“别怕,我们都在。”
明瑶在一片混乱中抬眸,眼睛像是世上最美最脆弱的琥珀:“路忱……”
路忱心神巨震。
琉璃易碎。
彩云易散。
他好怕她真的会走掉,走到就算他们几个有再多权势也没法到达之地。
青年俯下身,薄唇轻柔卷走少女懵懂水眼里浅浅带出来的水珠,好像是小鹿轻啜溪水的优雅,又是毒蛇的绞杀猎物之模样。
———倘若怀中这人真的要走。
“那么,权势与皇冠可否将你留住?”
路忱低低喃道。明瑶只是微笑。
谁知道呢?谁说谁又一定要陪着谁?
理智的人都知道,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之中。
好残忍。
可这不也是网络上那些人说的“智性恋”吗?
风更大了,暴雨将倾。
岸上的分属于不同势力的保镖们抬头:山雨欲来风满楼。
穆拂云和时屿来得耗费了一点时间。
轻舟踏过。
好似渡千万阻拦,恼人世俗。
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心头宝。
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将其护于盛大的羽翼之下。
“明瑶。”是路忱。
都说薄情郎君的唇很薄,手却很暖;可路忱一如他的名字,在这接近十年的时光之路里,永远热忱地从背后接住她;
“明小瑶,吓死我了你知道嘛?”是时屿,捏着女孩的脸蛋,“还好你没事。”我只担心你,所以没必要伤那些无所谓的心了,多看看我就好了;
“笨蛋,这回真爱上你了。”是穆拂云垂眸,眉眼不见刚刚开枪的决绝,只余清静,“相信我。”尾音里带着寒凉的阴戾。
“嗯。”
刹那间天光大亮。
鲜血都笑看。
一个绿茶和她驯养的三个爱情疯子。
十年而已。
与此同时,
有人匆匆走过那短暂的青春,忘记了自己那时年少也有过的远大的畅想,戴上自己曾经嘲笑过年少时父辈的面具,一轮一轮重复着麻木的生活;
有人苦苦限于爱恨之间,浓烈地为别人的故事里扮演可恨可恶的绊脚石,终于被踢开;
有人在一见倾心的感情里从一而终,在岁月中逐渐搭建自己的城堡,期待爱人的入驻;
有人用心为自己铺就一条锦绣路,那真切的美貌就足以让她从此百岁无忧。
这世间,本就是充满了公平和不公平。
她明瑶,只是习惯于披着温柔的外表,暗戳戳地让那些,张牙舞爪渴求着男人的爱意却对不同于她们那般模样女子那样刻薄怨恨到不惜用下流恶心的行为来毁掉她们的女人们,陷入她们心上人亲手为她们制造的噩梦了。
毕竟,她们也吝啬于将自己的善意给予其他模样的花儿啊;
予人恶意者,本不配高位。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