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辉又盯着孙韶无声地看了会,才转开了视线,对着酒保交代,“这两天来得年轻人居多,留意点,别让人闹事。”
酒保轻松地咧嘴一笑,“老板多虑了,这爿儿谁不知道辉哥你的后台,谁吃饱了撑的来这儿闹事,不怕缺胳膊少腿啊。”
易辉眼神微微深邃几分,眉眼虽然并不见怒色,但其中些许不赞成,却让人一眼就看明白了,酒保立即想起到他这老板向来坚持的底线,呐呐地低了头。
男人终于颔首,喝尽了杯中的白水,放下杯子,“有些话说前过过脑子,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前面你盯着,有事找阿城,我去后面弄点吃的,今天事多,一直没顾上吃饭。”
……
舞台上,孙韶一手操控着手里的吉他,时不时地根据需要,走步到立式话筒前开口和声或者唱一节副歌。
舞台下全是迷醉在音乐中,肆意舞动的人群,孙韶眨眨眼,看着台下形形色色的观众,心想,无论这些观众,白天是什么身份做什么工作,此刻,他们都只是沉浸在音乐里狂乱而尽兴的,平等的人。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它不偏袒或歧视任何人。孙韶不禁卷起嘴角,眼睛里微微闪着光,整个人沉浸在一种愉悦沉醉的氛围里。
他们练熟的五首歌很快轮了一番,场下的观众的情绪正达到顶点,不好直接再将五首歌循环一遍去浇观众冷水,范旭阳眼珠子一转,趁着走位的空档悄悄叮嘱孙韶,他们等会来两首没配合着练过的曲目。
孙韶本有些迟疑,但只看了一眼台下人群的兴奋神色便知道范旭阳的考量是什么,于是轻轻点头,只嘴里还是提前给对方打预防针,“我尽量跟上。”
范旭阳感激地对他点头。
于是又在他们唱熟了的五首歌曲中,穿插着唱了三四首没练熟的经典的轻摇滚曲目后,两个小时的场,便过了大半,寻了个空隙,范旭阳让孙韶现行去后台休息,孙韶微怔,一时有些不解范旭阳的意思。
但随即便猜到了范旭阳的好意——在范旭阳看来,这是孙韶第一次登台,以往从没有这样的经历,今天一下就让孙韶跟满两小时的场,怕他吃不消。
孙韶微微考虑了一下,又摸了摸肚子,离十一点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而他们已经将练熟的五首歌唱了两遍了,总不能再来第三遍。没练熟的,中间也穿插着唱了几首,效果确实一般,为了不留下太多漏洞和瑕疵,最好还是缓缓。
范旭阳自己是主唱,吉他倒也玩得熟,就是一边唱一边弹还要一边跟着情绪蹦,有点难驾驭,但多少他和整个乐队的默契在那里,后面半个小时的场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于是孙韶便点头,将吉他交给范旭阳。
范旭阳看着孙韶这种乖巧劲儿,心随意动,伸出大手搙了一把孙韶脑袋上的毛,“小勺真乖。”
孙韶无语地拨开对方的糙手,“赶紧唱你的场去。”
范旭阳得了便宜,嘿嘿一笑,“对了,小勺儿,你一来,我就拖着你训练,到现在晚饭都没让你吃上,一会你去后厨让里面的人给你做一点,菜单上有的都能点,这是咱们的福利之一。顺便给我们搜集点吃的,下了场就能吃上最好了。”
孙韶一边朝后面的休息室走,一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