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深处淇安找到了战烈。
战烈很爱躺在桃花上纷纷落英飘洒一地他一袭如火玄衣安静的闭着眼仿佛误入人间的精灵。
当然这是指他睡着的时候。他醒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还是个不解世事犯了错却浑然不知的恶魔让人想要指责却不知从何说起。
再加上某人武功深不可测个性又偏执到底古怪至极淇安经常担心就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她的小命就消失在他手掌下然后化作肥料去护桃花。
所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走到他身边伸脚踢了踢他“战烈该喝药了。”
睫毛轻轻颤了颤如水双眸悠悠然打开“淇安?”侧耳似在倾听。
淇安点头装作不知某人看不见然后再踢一脚“起来!”
战烈咧着嘴笑了“我知道是你!”语气竟是极为得意。
淇安翻翻白眼她人已经近在咫尺又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了他还不知道她是谁岂不是白痴?“战烈你只是眼睛看不见了不是耳朵聋了心也盲了。”
战烈又闭上眼睛左手抓着一把桃花举高然后任它一朵一朵的掉在脸上“我知道是你呢要不然花儿们就又要多一堆肥料了。”
淇安刚要踢出去的脚又收回来悄悄的往后挪一步“只是叫你喝药而已也要当花肥?”
战烈撑着身子坐起来桃花映射下那如玉的容颜自有一股醉人风情“我躺在花丛睡觉的时候来叫醒我的人没有人是用脚的都是用手!”伸出食指轻轻抚过嘴唇微微一笑“这样轻轻抚过的嘴唇!”
眉头一皱满脸嫌恶之色“哼当我是死人么那么肮脏的手也敢偷偷摸摸放到本少爷脸上来!”
真是个没有教养心狠手辣的家伙看看他还在那自言自语一脸不平忍不住的心头火起狠狠的又踢了他一脚满意的听到一声闷哼。这才点头说“那样对你是喜欢你不知好歹的死小鬼!起来喝药!”转身就走一边暗自庆幸还好她的朗儿是非分明心地善良纯真可爱。若是她也生出这么个儿子来她一定气得再把他塞回肚子去。
战烈坐在原地摸着嘴唇若有所思那样做是喜欢的意思么?咂咂嘴回想起那些过去的场景有些茫然似乎还是讨厌被人靠近啊!
反正最后都要变成花肥的花肥有资格喜欢他吗?
“喂!”远远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啊!那个女人敢对他不耐烦了呢揉揉被踢痛的腰姿势怪异的向她走去。
最好还是不要惹她生气的好要不然药会分外的苦。
虽然说他随时可以把她变成一堆花肥可是眼睛还是想快点看见啊所以在没有新的大夫到来之前先勉为其难忍受着吧。顶多到时候让她变成花肥的过程漫长一点痛苦一点就行了。
“我又惹你生气了?”闻了闻药的味道战烈睁着无神的眼睛问道。
“没有!”淇安回答得很快。
战烈抿了抿嘴又闻了闻那碗药顿了顿还是一口气喝下去了。苦真的是好苦他把脸皱成一团有些委屈“我今天明明没有做花肥你也生气。”
那样委屈又脆弱的姿态淇安还是轻微的怔了怔有点像朗儿受了委屈又不敢争辩的时候。心底一软端起另外一碗塞到他手里。
“怎么这次多一碗药?”他不解的问然后开始努力回想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没有做全人花肥没有折断那些手手脚脚做部分花肥也没一掌拍飞那些未来花肥更没一脚踢飞了桃木做的门那么她到底是在气什么呢!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音他扁扁嘴深吸一口气端起那碗往嘴里一倒。
却忽然被呛到他使劲咳着脸都红了一双轻柔的手在背上拍着声音带着笑意响起“慢点喝不过一碗银耳汤又不是什么宝贝。”
他愣了半响忽然小声的问“是给我做的?”
“不是是我突然想喝。”
他略略低了头一声不吭的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喝着。
直到淇安将碗拿走了好久他才想起来貌似那个女人的手在他背上拍了好久他都忘了把它折下来了。让她碰他的手腕是为了把脉那么容许她的手在他背上放肆也是为了治病么?
睁着一双无神凤眼想了好久最终归结为还要留着她的手把脉所以暂时不觉得她的碰触肮脏到恶心吧!
战烈的眼睛是被毒素所侵所以要先治眼必然要先清毒。
淇安叹一口气这个过程想想都漫长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却肯定不会想到她会被个完全不相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人给关在这里了。
朗儿呢不知道会不会哭着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