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与无可奈何,好像柔软的小兽将肚皮露了出来巴巴地讨食——
“我也可以啊……”
“我也有能力和你并肩作战的……”
“我也可以为了你受伤啊…甚至可以去死……”
“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
“凭什么…”
“你已经有我了……为什么还要记得他?”
“我也喜欢你啊……”
话尽于此,尤里安透支了精神力,昏迷几日也没弥补回来,此刻更是头昏脑涨。
大滴大滴滚烫的泪珠没过脑就善做主张地一颗颗地砸在羽毛枕上,他还记得上次这么伤心流泪的时候还告诫过自己说再也不要哭了,可这才过了几日却又是不争气了?
他无力于再与这反复的命运对抗,也不想再与那个“尤里安”较劲。
他闭上了眼,只想逃开这一切的可笑。
自然,他也错过了雷蒙德脸上的惊诧。
雷蒙德此刻第一次真正将尤里安内心的不安听清,方觉这几日兜兜转转的猜心游戏简直是一场玩笑。但这又怪不得尤里安,是他自己没有把话说明白,才惹得他的小圣徒难过伤心那么久。
雷蒙德感受到怀里人的颤抖与颓丧,无声地咧了咧嘴,他想笑又突感伤感,只能叹道:“所以你都忘了?”
“……什么”
“我不是在那几年的战争里爱上‘尤里安’的,是在那几年里,让‘尤里安’爱上我的。“
“你果然不记得了啊…”
之后,尤里安听着雷蒙德讲了一段他已经忘却了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里,五岁的小骑士在实训课上受了伤,他一直是最厉害的那个小骑士,自然不愿意让那群傻小子瞧见自己落魄的样子,一个人躲在花园角落里孤零零地舔伤口却不曾想被一只三岁的软包子小圣徒发现了。
那只矮矮小小、白白软软的小包子圣徒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他好像落在凡间的天使一样温暖了小骑士。他的蓝眼睛里有不可忽视的怜惜,虽然他的治愈术念得磕磕绊绊的连基本的缓解疼痛都做不到,但当那些稀稀拉拉的光明元素聚集在伤口上的时候,小骑士只觉得浑身都是暖洋洋的,整颗心也温暖起来了。
他是教廷捡来的孩子,无父无母也没什么人嘘寒问暖。他人前傲气像头孤狼一样从不服输,却也少不了深夜独自哭泣委屈的时候。
骑士课老师看到这群小屁孩头都大了,平时只会让他们去找高级牧师治疗。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乎他痛不痛,也是第一次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包含了温暖的问询,这样新奇的体验让他颤栗起来,一颗心也好似被浸泡在了温水里般变得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