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代上辈子那个与你并肩作战的圣子。”
“我不是圣子。”
“你大概不知道……”
“我这一辈子,都当不了圣子了。”
“我不是你的‘尤里安’。”
雷蒙德不知道情况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尤里安此刻明明看上去脆弱得就要碎掉一样,却还在费力得躲开他的怀抱。他伸出手想要将尤里安重新拉到怀里,却被对方突然升起的圣光壁垒给挡在了外面。
“滚。”
尤里安倚靠在墙上低垂着头,卷曲的淡金色金发一缕缕的散落在他的额前,挡住了一脸的悲戚与满目的绝望悔恨。
“别让我再见到你。”
他费了最后的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显得那么的狼狈,声线平稳的好像在下达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指令。
他将自己所有的爱与恨都从中剔除了干净,只剩下绝对的冷静与理智。
他不知道这一晚雷蒙德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狼狈地被泪水糊满了整张脸。
从四岁起,他所有的眼泪都是为雷蒙德掉的。
他决定再也不要哭了。
圣光壁垒是个六级全防御魔法盾,这大概是这个年纪的尤里安能释放的最高等级的魔法盾了。
雷蒙德高大的身影隐在墙角,嘴里嚼着苦涩烟叶自嘲。刚才怀里还是久别重逢的温热,现在只有残余的光明魔法环绕在他身边贪恋着不肯离去。
他并不理解也不会处理这样的矛盾。两辈子的感情都给了尤里安,雷蒙德现在就是谈第二次“初恋”的毛头小子,这样复杂的“替身”问题着实让他束手无策起来。
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成了“我”不是“尤里安”了。在他眼里,他的小圣徒从来没有改变过——从小到大,尤里安都是同龄人的榜样,严于律己又胸怀天下,吸引着所有人不断靠近。
可是,刚才尤里安眼里翻滚的泪水与无声的拒绝让他不敢靠近,好像再走进一步他们之间就要隔着大江大海再也没有相亲相近的可能了。所以他暂时回避,一个人守在墙角心疼又无奈。
周围的光明元素随着尤里安心境的起伏变得忽明忽暗,皎皎明月高悬空中,月光映照下,屋里屋外的两个人形单影只。
雷蒙德在墙角蹲了一整晚也没摸索出什么来,当晨光熹微,他迎着朝阳眯了一双灰色的眼睛,将被露水打湿的头发一股脑全往后抓了抓,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额角长长的疤痕。
他是个行动派,没有头绪便决定干脆凭直觉做事。
三天后,雷蒙德带着教皇的委任书将尤里安打昏带走。
尤里安只觉得讽刺又好笑——只因为雷蒙德是所谓的神选,教皇便答应了他所有无理要求将还只是个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