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他穿着一件机车款加绒的黑色皮衣,斜挎着一只银黑色的漆皮古驰包,头发似乎剪短了些,却显得更是青春洋溢。而怒瞪着沈烈的一对大眼睛虽带着几分倦意,却因为浓烈的情绪而显得格外迥迥有神,一点儿都看不出他才经历了数十个小时的飞行,连夜从英国飞回国内。
“我要你给我解释!”棠玉火冒三丈的单手把挂在身上的包甩在沙发上,而另一只拧着沈烈耳朵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
在自己的店里,当着这么多顾客和员工的面被小家伙这么揪着耳朵,沈烈自然颜面大失。虽然自己和仲廷坐在角落的位置,但面对着大厅中众多“友善”的笑容,尴尬无比的男人只好搂着棠玉的腰又哄又劝的让他先坐下来。
“我请仲廷过来是商量正事呢,别闹,瞧让大家都看你笑话了。”
棠玉勉勉强强的松了手,气乎乎的坐了下来,瞟了对面的海仲廷一眼,别扭的道:“我才不是吃他的醋,我是问你肖恩和黑天鹅的事儿!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半点口风都不露?要不是我在美食论坛上看到有人贴出你这里出事的贴子,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明白棠玉是远道而来,仲廷自觉再留下来颇为尴尬,便很识时务的站起身来,笑着向沈烈和棠玉两人告辞。
沈烈忙起身将他送到门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玉对你不太友善,我代他向你道歉……”
还没说完,仲廷便止住了他,笑着表示理解:“是我对不住他在先,他没来揪我的耳朵我已足感盛情。”
沈烈摸了摸耳朵,尴尬的哈哈一笑,送着他上了车,这才又嘱咐道:“如果我真的进去了,外面的事,还要麻烦你和戚长安多费心。”
“沈烈……”仲廷仿佛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句你放心,便挥别而去。
送别了仲廷,沈烈先去水吧冲了一杯热可可给棠玉,随即才拉着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不说一声就回国?我也好去机场接你。”沈烈把小家伙抱在自己那张红花梨原木桌上,顺手拉了几张纸巾帮他擦了擦那被雪花淋湿的头发和衣裳。
棠玉喝着热可可,轻哼一声道:“要是提前告诉你了,可就看不到你和仲廷说说笑笑喝咖啡的场面了。”
“这还不是吃醋!醋缸子都打翻了呢!”沈烈丢掉纸巾,双手搂住小家伙的肩,亲昵的抵着他的额头,柔声道:“早跟你说了,我和他没什么。这次会找他,也是真的需要他帮忙找陈烨和曹峻。”
说起这个,棠玉才真是焦急上火。搁下手中的陶瓷杯,他发急的一连串的问道:“我听人说你漏税的事闹得挺大,到底怎么样?要紧不要紧?是不是要交罚金什么的?你身上的钱够不够用?我上回比赛赢的奖金我还存着一分没动呢,都给你用!”
“小傻瓜!没那么严重……”沈烈只觉得自己胸口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温柔或是感动,满满的都要溢了出来。
棠玉见他还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更是窝火。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他一把拽住男人的衣服,恼道:“不严重?不严重你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你又想骗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自己人?”
“小玉,在我心里,你当然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沈烈轻轻握住小孩冰凉的双手,合在自己掌中揉搓着,又微笑着道:“所以,我更不能让你被这些破事给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