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他轻轻的喊他的名字。
男人仿佛醒了一下,睁开眼对着他露出一抹无意识的笑容,伸手握住搭在自己额际的手,轻轻的拉下搁在自己的胸口,随即又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一个很普通的动作,不知怎么地,让棠玉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喜欢你吗?混蛋!
等他混浊的呼吸渐渐平稳,棠玉才将自己的手自他宽厚的手掌中轻轻抽了出来,去浴室打了盆水,拧了块干净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搭在他发烫的额头,不多时,便听到睡梦中的他因这片清凉的舒适喉中发出小声的哼哼。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柔弱、这么孩子气的一面,棠玉有些想笑,但眼泪却掉得更凶。
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便是倾斜的天平,没有半点公平。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操控,而自己的心,也只围绕着他一个人,所有的快乐、眼泪、期盼、绝望、满足、痛苦,都由他掌控,而他,却从未付出过对等的感情。
那么喜欢他的自己,那么傻。因为他生病便不想离开的自己,更是傻之又傻。
虽然明知自己在做傻事,但棠玉还是傻傻的坐在沙发前守着他。取了一床被子帮他盖上,一遍一遍的帮他换毛巾,在他烧得全身冒汗的时候,帮他一点一点擦干身上粘腻的汗水,彻夜不眠。
午夜将临,窗外,一些快乐的人已热热闹闹的放起了炮仗烟花。皓洁的月色下,那夺目的色彩,一簇簇升燃,又一簇簇熄灭,似在不断交替着那短暂的缤纷斑斓。在黑丝绒般的天际,那绚烂的盛开样子,好象永远永远都不会停息。
棠玉穿过客厅,站在风中昂首望着天空,任由那些转瞬即逝的绚丽光芒,在自己的眼睑下晶莹闪动,突然想起去年秋天在睡美人城堡的那场“星梦奇缘”。
那时的他曾说,烟花虽好,却不长久。
而他与自己的缘份,也因相遇在错的时空,所以更难相守。
阳台上,曾在去年夏季疯狂生长过的紫藤花只剩了一段枯枝,曾记载了他们火热爱恋的花与叶,也早已化成灰烬,随风而去。而少年眼角的泪,也静静地滑落在这喧嚣的炮竹与漫天的烟花中,旋即又消逝在这寒冷的冬夜。
沈烈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睁开惺忪的睡眼,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整夜。摸摸额头烧似乎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虽有些粘粘的,但身上却清爽舒适没有一点汗渍。
闹腾了一夜,年初一的早晨似乎特别的安静,屋子里也静悄悄的,除了自己的呼吸,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沈烈忙掀了被子起身,然而,找遍了楼上楼下,却哪里都没有棠玉的身影。
只有餐厅摆着一份焗栗茸甜菜根芝士布甸,一碗姜水橘桔净汤丸,一杯加了薄荷叶的胡萝卜汁。这几样点心所用的食材都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