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朝yan缓缓从西边升起,照亮了整座小镇。
上午九点钟,焰麟扶着额从床上坐起,好看的凤眼此时有些惺忪,一副完全没睡饱的模样。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焰麟转身下了床,走进了浴室开始他的洗漱大业。
瑞亚依旧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貌似还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看来昨晚确实是太晚睡了呢……
数分钟後,焰麟神经气爽地从浴室走出,瞥了一眼还在继续睡的瑞亚,又再次爬到人家的床上……噢不,是去叫他起床。
「喂……瑞亚,醒醒!时间快到了,那个白毛的应该快来了。」焰麟单手撑在床面,另一只手则不停地摇着瑞亚。
「唔……什麽……哇啊!」瑞亚朦胧地睁开眼,一睁开便看见放大版的焰麟的脸,吓得他瞬间从刚睡醒的迷糊中清醒,然後一个不小心的就滚下了床。
「碰!」瑞亚苦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r0u着发疼的背部,幽怨的看向正舒服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撑着头直盯着自己的焰麟。
「焰麟……你为什麽又在我的床上了啊?」
「嗯?叫你起床啊,有什麽问题吗?」焰麟一副理所当然的挑着眉,回答道。
有!很大的问题!
你到底对叫人起床这件事有什麽错误的观念啊?
为什麽每次叫人起床的时候都要爬别人的床啊?
「为什麽叫我起床需要爬到我的床上……」瑞亚哭丧着一张脸,他的背到现在还在痛呢!
「因为上次这样叫你的时候,你很快就醒了。」焰麟偏了偏头,一派轻松地回答。
我相信你绝对是误会了什麽。
世界上有哪个人睁开眼後发现床上多了一个人还能泰然自若的继续睡下去啊!
「……」瑞亚再次无语了。
谁来告诉他到底该如何纠正自家契约兽严重偏差的三观?
「不过我劝你现在动作最好快点,因为再过二十分钟那个白毛可能就要来了。」焰麟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悠悠地开口。
「什……什麽?真的假的?」瑞亚瞪大了双眼,也顾不上背部传来的疼痛感,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浴室。
「呵呵,其实还有半小时来着……」焰麟坐在瑞亚的床铺上,掀起了微长的刘海,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g了g嘴角。
「还真是个好骗的家伙啊……」焰麟摇了摇头,低声轻笑着。
这麽单纯的魔族,也算是稀有生物了吧?
要是每个魔族都像他这样的话,那魔族大概老早就灭亡了吧?
不过……有个这麽单纯的主人,好像也不坏?
过了将近十分钟後,洗漱完毕的瑞亚打开了浴室的门,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
「呼……洗了个澡之後清醒多了呢!咦?丹罗还没到吗?」瑞亚伸了个懒腰,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焰麟依旧躺在瑞亚的床上闭目养神,而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白se身影却还没出现。
瑞亚扭头望向了时钟,蹙了蹙眉。
「怎麽还有这麽久……我有洗得这麽快吗?」瑞亚走回床边坐下,因为刚洗过澡的关系,所以发尾还有些sh润,脸上也还残留着些许的水珠。
难道他只洗了五分钟?
可是他觉得他至少应该也洗了十分钟左右吧?
瑞亚努力地转着自己的脑袋瓜子,却还是没有想出个合理的结论。
又过了数分钟後,瑞亚决定放弃思考,转而问向一旁侧着身子、正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的焰麟。
「焰麟……我刚刚进去浴室多久了啊?」
「啊?这我怎麽会知道?」焰麟坐了起来,耸了耸肩,决定装傻到底。
「嗯……也是啦。」瑞亚顿了下,而後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这个问题便成了一个无解的谜。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大概也只有焰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在瑞亚还在持续纠结当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十分突兀地响起了。
「咚咚。」
「我……我去开门。」瑞亚抓了抓头,往房门的方向跑去。
焰麟占着瑞亚的床,连动都没动一下,也完全没有要起身帮忙开门的意思。
他就只是挑了挑眉,顺势往房门的方向看去。
门外,丹罗依旧披着昨日的那件白se斗篷,面带微笑地看着来开门的瑞亚。
「丹罗,你来啦!」
「嗯,早了十几分钟到,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丹罗一边说着,一边偏头看向了房里头的焰麟。
「没有没有,我们正好也在等你了。」瑞亚带着丹罗进了房间,笑着回答道。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焰麟懒洋洋地瞥了一眼进来的两人,而後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弹了个响指。
一道无形的墙壁随着弹指的声音而出现,将整个房间的四面八方都团团包围住。
「隔音结界吗……准备的还真周全啊。」丹罗环顾了下四周,赞叹地说着。
「哼!那是当然的!」焰麟冷哼了声,高傲地看着丹罗。
看来……他还是很不喜欢丹罗呢。
希望以後两人可以和平相处啊……
瑞亚搬了张椅子过来,丹罗笑着道了谢,优雅的就坐。
瑞亚自己则坐到另一张床上,没办法,谁让他的床被某兽给占据了呢?而且貌似还没有要还给他的意思。
三人便以这种诡异的气氛坐着,没有人打算要先行开口。
瑞亚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一双红瞳眨巴眨巴的,似乎是对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不解。
丹罗脱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他那头惹眼的白发,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颇有世族少爷的气质。
焰麟则是彷佛完全不想理会面前的两人,自顾自地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摆出一副没有要搭理他们样子。
「那个……我们应该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瑞亚歪了歪头,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景况。
「噢,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令人难以回答呢。」丹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苦笑着回答。
「没有什麽线索吗?」瑞亚听着丹罗的话,皱了皱眉。
「线索的话……也很困难呢,目前我们手上有的,就只有你我身上的那两个吊坠,其他的线索,就只能让我们自己盲找了。」
「那怎麽办?我们现在连个方向都没有,连要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
「别这麽垂头丧气的嘛,线索这种东西就是在寻找的过程中突然出现的,一切都是靠运气和缘分,我们这不才刚开始吗?一步一步慢慢来吧。」丹罗看着瑞亚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出声安慰道。
「嗯……说的也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想的,果然还是太过美好了吗?
也是……这件事哪有这麽简单就能达成呢?
这趟寻找父亲的旅途,才刚刚开始而已。
看来……是他太过心急了。
「不过……还是得先有个方向,才能够决定接下来要到哪去吧?」话虽如此,但最终这个问题还是得要解决的,毕竟他们也不可能漫无目的地在这片大陆上找。
这整片大陆,他们可能走个几百年都走不完啊……
而且到了那时,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父亲……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内又再次陷入了一片沉默。
他们现在的线索等於零,要从何开始,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在静默了数分钟後,丹罗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双眼一亮,拍了下掌。
「对了,几天前我刚来到这个城镇时,有听到一个传闻喔!」丹罗一转话题,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什麽传闻?」闻言,瑞亚的好奇心再次被g起。
「据说,这个城镇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让居民们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国家那边虽然派了不少人手前来此地调查,却还是一无所获。」丹罗难得收起了笑容,露出了一本正经的神情。
「例如呢?什麽样的事?」焰麟不知何时转过了头,挑着眉看向丹罗。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喔。」丹罗摆了摆手,无奈地继续接了下去。
「听说每到傍晚,夕yan完全落下之时,就会有一名少年或少nv独自往城外走去,而他们的随身物品,都会在几天後被人发现,至於位置嘛……好像每次都不一样,那些人到底是si是活,我就无从得知了。」
「顺带一提,目前似乎已经失踪了将近二十人罗,而且人数还在持续增加中。」
「这情况还真是不乐观啊……」瑞亚皱了皱眉,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很明显地跟一般的失踪案不同,是有人刻意为之的,而且那个人还非常的恶趣味。
一般而言,要绑架的时候绝不会把被害人的随身物品随意乱扔,还刻意全都扔在距离城镇不远的地方,那很明显的,他就是故意要让人发现,发现这件事。
而这麽做的目的为何,没有人知道。
而为何少年和少nv要在那种时间独自出城,也是个问题所在。
这件事有太多令人不解的地方,若是真心想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大概就只能亲自去调查一番了吧?
「嘁,他们失踪关我们什麽事?难不成要我们去把那些人找出来?我可没那麽好心!」焰麟瞪了一眼还想发言的瑞亚,冷声地开口。
瑞亚委屈巴巴地闭上嘴,把刚想说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到底谁才是主人啊……
为什麽焰麟看起来b他更有主人的风范?
到底是为什麽?
可是好羡慕啊……那种气势,瞬间就能让人闭嘴了。
虽然闭嘴的是他,但他还是好羡慕。
「确实是不关你们的事,只不过……这个城镇里有一个很特别的传说。」丹罗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瑞亚,继续说了下去。
「这个城镇,据说在几百年前曾被魔族入侵过,魔族利用咒术催眠人类,将他们引到城外,要将他们作为献祭的祭品。」
「什麽献祭?」身为魔神之子的瑞亚很没骨气的再次举手发问。
一旁的两人对视了数秒,又看向了一脸无知的瑞亚。
焰麟毫不客气地往瑞亚头上巴了下去,丹罗则笑呵呵地在一旁偷笑着。
「身为魔族,而且还是魔神之子的你,连你们自己族在献祭什麽都不知道吗?」焰麟用一脸「主不成材」的神情看着瑞亚,双手抱x,居高临下的样子充满了压迫感,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这……这个嘛……」瑞亚嘿嘿的笑了两声,表示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焰麟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一旁丹罗则很好心的帮忙解释道:「据说,魔族有一种特殊的禁忌术法,叫活灵之术,能够让si去的人以另一种形式复活,代价则是,需要二十个未成年的活祭品。」
活灵之术,一种利用魔族的血所画出来的阵法,能够让某具屍t以亡灵的形式复活,但也仅仅只是复活了躯t,并没有真正的复活灵魂,此术施展过後,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句行屍走r0u的殭屍罢了。
现今的魔族,已经没有人在使用这种禁忌的术法了,因为这种术法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复活的不完全,一点意义都没有。
还有,被复活的躯t必须每天都要以血和r0u滋养,不然的话,过了三天之後躯t就会自然消散。
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术法,早在一、两百年前就没人在使用了,也难怪瑞亚会不知道。
「所以……丹罗你怀疑这件事有可能是魔族g的,是吗?」瑞亚支着下巴,眉头皱得si紧。
如果真的是魔族g的……那就有调查一番的必要了。
「我不排除这个可能x,不过也或许是哪个恶趣味的人类g的好事也说不定。」丹罗淡淡一笑,对於这件事,他也没办法直接下定论,毕竟这其中的未知数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