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嗯”了一声：“这话你说过。他救过我的命，很多次。”
高飞皱眉，一直平淡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晏：“你什么时候遇到过生命危险？还很多次？”
苏晏：“是啊，很多次，不是他的话我头七都不知道过几次了。那些事我也不想多说，差点没命的事儿谁也不愿意多回忆，反正江夜安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再跟他亲近都不为过。”
高飞张嘴，但到了嘴边的话终究还是被他咽了下去。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苏晏想着或许现在就是个打探情况的好机会。
苏晏：“话说你怎么会跟那个乌云雪关系那么好？你了解他么？”
高飞偏头看着苏晏：“你对他有意见？”
苏晏笑着摇头：“背后不语人是非，我对他又没啥了解，当然更谈不上意见，只是从个人感觉出发，觉得他这人挺不简单的。应该有些秘密。”
高飞转回头：“每个人都要自己的秘密。”
苏晏笑问：“你也有？”
高飞：“当然。”
苏晏：“好的坏的？”
高飞：“要看从什么角度出发。”
这个回答让苏晏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问这么多高飞应该会不搭理他，想不到还是给了回答，虽然有斜模棱两可，但也确实有点可信。
“你好像不介意让我知道你的秘密。”
高飞摇头，“不，我不希望你知道。”
苏晏：“那还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高飞：“只是在不能让你完全知情的前提下尽可能地不隐瞒你。”
苏晏一愣，怎么也没想到高飞会说出这样一句让他深感共鸣的话。
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对江夜安也是这样。
他与江夜安是搭档，但信息不对等，江夜安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能告知。
但隐瞒自己喜欢的人还要经常说谎并不是一件多舒坦的事儿，所以他也会在不昂江夜安知道实情的前提下尽可能说真话。
换个角度来说，高飞这样对他，那高飞隐瞒的事情又是什么？是不是和乌云雪有关？
“那我应该谢谢你的”尽可能”，”苏晏笑着说，“对了，乌云雪说他是在你最艰难的时候一直在你身边，是不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
高飞：“更早以前。”
苏晏怔了一下，想想也是，高飞的情况跟一般人不同，那样的母亲，失去了对于高飞来说或许才是解脱的开始，哪里能算得上最艰难的时候？
高飞起身，像是不打算继续聊了，转身前对苏晏说：“那个顿珠不简单，你要小心，别跟他走太近。”
苏晏皱眉，高飞的敏锐让人心惊。
“谢谢提醒，但与什么人走近我有自己的判断。”
高飞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