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宴哼一声,跨上马和尧清并骑上路,一路上于宴和尧清讲了自己在鎏钰府里过水遁时和毕方结下的梁子,还有在野村里,顾芩凨救谢君诺出巫教的魔爪,让他也趁虚出逃。
尧清闻言想起当初在鎏钰府里的事,朝于宴道:“这段时间,你就没干点正经事,从京城过来这么久,你能老实不犯事。”
一边的属下连忙拆于宴台子,朝尧清笑道:“府主,于掌柜最近可是有艳福。”
于宴回头怒目圆睁,不乐意的说道:“哪门子的艳福,晦气。”
那些下属皆是偷笑,尧清也是来了兴趣,问道:“哦?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可算是有了佳人相伴。”
于宴一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踟蹰了半响,才敢把自己的事和尧清说上一遍。
从于宴的叙述中,尧清基本明白于宴这一趟京都之行,遇上了天极峰轲戎,本以为他是个普通书生,原本想掳了当傀儡卖掉,谁知自己上当,反而被他占了便宜,还与他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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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平野,风阻绝壁。
客栈前的红灯笼随风摇摆,灯影绰绰。
门前的马厩里,卸下车厢的马儿正在来回的走动。
于宴坐在客栈外的屋顶上吹着乐曲。
曲声随风入夜,遥寄情殇。
毕方从客房出来,顾芩凨和尧清两人坐在下面有说有笑,毕方随手在掌柜那里提了一坛酒,就笑意盈盈的坐到了他们身边。
尧清浅浅一笑,对毕方笑道:“美酒配英雄,好酒也要与佳人饮,毕庄主,我可不能打搅你们两个喝酒谈心了。”
毕方“唉”的笑着打住尧清的话,高兴道:“你千万不能这么说,芩凨好不容易能和你坐下来说说话,你看他从巫教到京都,再来漠北,还没好好和你坐下来喝过一口酒。”
说罢,毕方把碗按顺序摆好,然后一人来了一碗。
顾芩凨照应毕方的话,对尧清笑道:“大哥,刚才听你说谢君诺在军中为难,难道没有解决的法子。”
尧清笑的不太开怀,他端起酒喝下一口,酒辣的呛口,他喝完便是笑着摇头,“这酒真烈。”
“漠北苦寒,这酒是御寒活血的良药,你在罗刹待过,那里的酒比这个更辣。”毕方笑的有些坏,他怕芩凨受不住这酒的滋味,连忙唤老板上下酒菜,顾芩凨看尧清那辣爽的样子,笑着端起酒闻闻,“好香。”
他仰头喝下一口,呛的差点吐出来,毕方看他如此,笑着要给他顺背,顾芩凨立刻拦住他的手,此时酒已经被他吞了下去,他笑道:“真的是烈酒入喉如刀割。”
毕方和尧清皆是笑的爽朗,顾芩凨看他们都笑话自己了,端着又喝了第二口,这次他有了准备,倒是能好好品味这番滋味。
尧清接着刚才顾芩凨问的话,慢慢和他解释起来,“君诺虽为统帅,但是靖军分布受限,从玉峰雪山到乌兰雪山之间的五座城池统统被罗刹大军包围,完全被孤立,没有任何粮草兵力的支援,那里被困有近十万的驻兵。往南来,西北军的驻地镇守四方,动弹不得,它既不能往前打罗刹,也不能后退,这就面临着一个问题,数十万雄兵在此地盘踞,却连翻越雪山都有顾忌,朝廷三番四次下文书,不允许君诺带兵救援其他城池,让他十分被动。”
“乌兰雪山一破,这里就势如破竹,由此地攻内,靖朝必定土崩瓦解。”毕方道:“朝廷的顾虑也有它的道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尧清担忧道:“我怕君诺自己有主意。”
“他为一方统帅,一切都会以大局为重。”顾芩凨劝道:“大哥,你放心,他会知道自己的职责。”
尧清心中有顾虑,但他并不想过多的去揣测君诺,军中的事情太过复杂,而君诺打仗并不只是军营内外的事,还关乎江山社稷,谢詹又让人无法琢磨,料不到的决策者比对手还要可怕。
他们三人你来我往的叙旧,夜深露更重,风催借宿人,尧清看天色已晚,按耐不住,还是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