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摇椅上,司徒雨透过窗子打量屋里的那些人——
司徒霖周旋在宾客之间,谈吐潇洒,风度翩翩;司徒家的亲戚们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有的帮忙陪客,还有的聚在一起说笑;其他的客人大部分都在借此机会认识新朋友,他们送出名片又接收对方名片,乐此不疲。
老爷子八十大寿,真心祝寿的人却屈指可数。
看得没意思,司徒雨躺在椅背上闭上眼。
她刚趟稳,摇椅被人晃了一下。
司徒雨惊得睁开眼,只见一张倒放着的男人脸离她仅有一公分。
她的视线迎上这人上扬的唇角,一股熟悉的薄荷口香糖的味道铺面而来,她立刻将这人辨认——顾行云。
“你怎么来了?”司徒雨错开与顾行云相对的脸,从躺椅上站起身来。
顾行云直起身体,双手插进裤兜里,“看把你激动的。”
司徒雨扫他一眼,休闲西装配白球鞋,穿出了一股浑然天成的洒脱,发型特意拾掇过,比昨天见到时要更利落。加上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将他拎到屋里男人堆里,算得上最出挑的一个了。
可偏偏一幅轻狂样子,又爱故弄玄虚,教人难以亲近。
司徒雨抱起手臂,问他:“来拿药?”
“哟,查我老底了?”顾行云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躺椅上,“快两个月了,您总算对我感冒了。”
司徒雨耸一下肩:“司徒家一直在开拓生物科技领域,咱们也算半个同行。”
顾行云双手撑到身后,避重就轻道:“你今个儿打扮的不错。”
司徒雨不理会他的调侃,继续盘问:“把药放我这,拿我家当挡箭牌,又提醒我争家产,今天还亲自来凑热闹,顾小爷,你安的什么心啊。”
两人一站一坐,司徒雨有股居高临下的气势。见她身后来人,顾行云眉峰微动,冲她勾勾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什么?”司徒雨不耐烦地蹙眉。
紧接着,顾行云拉着司徒雨的手将她带进了怀里。
司徒雨稳稳地坐在了顾行云坚实的大腿上,顾行云的手还不松不紧地搂上她的腰。
猝不及防,司徒雨一顿挣扎。
“别动。”顾行云没看她,强制将她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
司徒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几米开外的草地上立着一个笔直的人影,是司徒霖。
绷直的身体松了松,司徒雨勾住顾行云的脖子靠近他耳边低声笑了起来,“幼稚。”
带着唇膏香气的呼吸温热暧昧,女人太会演。
顾行云顿时觉着没了意思,嫌弃地推开司徒雨的头,“小爷又替你出了口气,说吧,怎么谢我?”
远处的人走远,司徒雨的手却没松开,她仍旧笑着,玩味地注视着顾行云的脸,“混进来的吧?不跟我演演戏,我家里人一定会把你赶出去,你怎么谢我?”
这女人长进了。
顾行云神色正经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起开,压得我腿都麻了。”
司徒雨哼笑一声,重重地撑着摇椅的扶手站起身来。她松开手,摇椅动也没动,顾行云虽翘着二郎腿,但下盘极稳。
“你爷爷身体到底怎么样了?看今天这场面,恐怕是有大事要宣布啊。”
顾行云坐着,司徒雨站着,这架势像是上级领导在听下级工作汇报。
司徒雨抬手遮了遮紫外线,视线找不到定点,“会宣布遗嘱。”
顾行云努努嘴,问:“没事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