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了。”
“周校尉,孙校尉那边已经发出信号了。”
周校尉兴奋地道:“好,咱们杀进去,注意别发出声响。”
风雪中十几个人影飞快地往村里摸去,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法子,丝毫不受狂风和积雪的影响。
村里最大的宅子人声鼎沸,近半守军在李旗长的带领赌得昏天黑地,屋里烧的几盆炭火散发出滚滚热气,将人们本已热烈起来的情绪进一步加温。
屋里的人扯着喉咙呼喝地吆喊,突然房间被人踹开,一股寒风夹着冰雪猛冲进来,随之传来一声断喝:“杀!”一个高大的身影冲进人群,两脚上各贴一张黄纸,行动迅捷如风,手上挥舞两把鬼头大刀上下左右纷飞,登时砍翻最靠近的几个人。
没等屋里的人反应过来,门口冲进来五个人,人手一把劲弩,照准反应不及的人丛一通猛放。
屋里的白莲教士兵有人大叫:“敌袭,是诸葛连弩,快翻桌子挡箭!”
但这话似乎说晚了,五把连弩飞快地发射出五十枝弩箭,聚在房里的六、七十人中当即有近一半被射翻。
其他反应过来的人翻起桌子躲在后面,等一轮弩箭射空了,胆大的往墙角兵器架冲过去,谁知才冲出来从大门方向又射过来一阵弩箭撂倒一批,这是第二批靖寇军的弩手冲进来。第一批弓弩手则扔掉手中连弩,拔出腰刀杀向躲藏的在桌子后面的敌人。
也有的白莲教士兵试图从窗户逃生,但当他们撞开窗户迎面就是几枝弩箭和一把攒刺的长枪。
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单方面的屠杀,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战斗就已经结束,屋内的六十多个白莲教士兵全都躺在血泊里,十几个靖寇军士兵打扫战场,听到有呻吟的声音便寻出来补一刀。
率先冲进大门的大汉红着眼但凡遇到躺在地上的就剁下脑袋,那狠戾劲让人看着心寒。
“他妈的,赵四你小子怎么这么狠,人都死了还砍个球,省点劲呆会还要搬东西。”周校尉不满地喝止了大汉,但那大汉恍若未闻。
旁边有个士兵小声地向他解释:“将军,教匪造反的时候赵四的老爹因为烧香拜弥勒晚了时辰被教匪杀了,他媳妇听说也被蹧踏了,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
“哦,我说他怎么这么狠呐。”周校尉点了点头,走上前一把抱住情绪激动的赵四:“赵四,老子当年追随綦将军驻扎北境杀鞑子,同袍弟兄里象你这样境况的多了去。听我的,你现在是从军杀敌不是私斗泄愤,有更要紧的事须做。”
赵四挣了挣没挣脱,一双红眼怒睁,嘶声吼道:“放开我,我要剁了这群龟孙子的脑袋。”
“够了,当兵就得令行禁止。你想报仇就跟老老实实听从上面的号令,不然教匪二十几万大军你一个人杀得完吗?”
赵四力气不如周校尉,挣扎了一会渐渐力乏,一声悲泣,两行热泪,身子慢慢软下来,双肩不停地抽*动。
“好了,好了,男人有泪不轻弹,等砍了余显儒报完仇你再哭不迟。现在弟兄们听我号令,这里的散碎银钱得匀一些出来给孙校尉手下的弟兄。还有,这里的钱拿了便拿了,可我们在库房搜到的东西那是不能拿的,不然砍你脑袋。”
外面响起一串笑声,一个士兵探进半个脑袋兴奋叫道:“孙校尉说要你们快出来搬东西,找到好东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