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赖的语气揪起了阮林的精神:“我说你怎么这么能吃醋呢,今天都喝了好几壶了啊。”
原来季怀邈那些小九九,阮林都知道。季怀邈心里猛地有那么些紧张,他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你会不会,烦?”
阮林立刻大咧咧地招手,那架势和阮争先极像:“我怎么会烦你,永远都不会。”
这话说完,季怀邈又变得美滋滋的。虽然他这个岁数,已经不那么相信“永远”了,但阮林说,他就愿意听。
他俩到虎子饭店时,店里还有两桌客人。许虎成从收银台走出来,招呼他们坐下。
头发比之前长了点,许虎成的脑袋没那么像卤蛋了。
阮林和季怀邈并排坐着,挤在一起看菜单。许虎成瞪着他俩的发顶,觉得扎眼,他转身要走,被阮林喊住了。
“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阮林说。
许虎成甩着手机,不乐意地说:“看不明白让你家机长给你念。”
“啥人啊这是。”阮林笑着用胳膊肘戳了戳季怀邈。
季怀邈笑着翻着菜单,修长的手指划拉过的尽是从容不迫,仿佛手下是他最熟悉的飞机控制面板。
季怀邈要了碗牛肉面和一盘炝炒生菜,阮林没什么胃口,要了碗酒酿。
“酒酿要热的。”季怀邈合上菜单本,递给许虎成。
阮林冒出头,跟许虎成说:“要凉的!”
季怀邈侧头用眼神威胁阮林,但阮林不怯,瞪着眼睛跟他较劲儿。许虎成嫌弃地看着他俩,砸吧下嘴说:“要不你俩回家打一架再决定热的凉的行不行啊?”
最后季怀邈让步,阮林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冰冰甜甜的酒酿。
满口的清甜醇香,软软的糯米和红豆带着粘稠。里面还有四五个小丸子,一看这老板就不大方,这丸子搓得也太小了。
阮林喝了三分之二就喝不下了,剩下的被季怀邈消灭干净。
季怀邈去结账,阮林扒拉着季怀邈的肩膀,把力气卸在他身上。
“味道怎么样啊,阮大厨?”许虎成不想看阮林这没骨头的样子,头都不抬,把收款码举起来给季怀邈扫。
“丸子试试改成芋泥做吧,冲淡点甜味,不然一碗下来,有点儿腻。”阮林懒洋洋地回答。
这话许虎成还真听进去了,他从收银台的柜子里拿出个小本子,刷刷画了几下,像是把阮林的话记下来了。
阮林推着季怀邈往外面走,两人在商量晚上去哪儿住,许虎成听这声就觉得头疼,大吼了句:“收摊儿!”
季怀邈和阮林就没往白云巷走,他俩从白云巷右边的斜坡往下走,绕着路回小区。
脚这么走着,可他俩的对话还围绕在阮林要不要回家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