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又没干别的,你这么介意做啥子?”花凯不以为意,“他们俩真正好上的时间,也没多长,上高中后罗腾才搬到他那里去住的,以前都住校,出来一次也不容易。”
“你晓得个毛,他有艾滋,你晓得么?!”曾毅锋大吼出来的话,惊得我久久不能回神,“因为吸毒被抓的时候,就查了出来!一晓得罗腾和他有接触,我就警告过他,不准跟韩靖秋有来往,结果你越是不想他做的事,他越是要做!贺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了韩靖秋一顿,不准他出现在我家里。”
我傻眼了,真的傻眼了,怪不得曾毅锋和李俊两人彼此心照不宣,这就是他们一直避而不谈的东西。更大的可能,罗腾,已经被感染了,否则曾毅锋在李俊点头的一霎,雷霆大发!
“其实,我晓得。”花凯坦白,“但是我不相信,老韩会把罗腾拖下水,他们在家吃饭,碗筷都各是各的。我当时还误以为他们喜欢搞浪漫,总是自己在家弄西餐吃,老韩一直都有注意的。”
“都有注意?屁话!”曾毅锋嘴唇咬得紧紧的,“罗腾还不是中招了?我问了李俊,他承认罗腾上个月去医院查了,结果呈阳性。”
对于曾毅锋的愤怒,我深深的理解,甚至也赞同,韩靖秋的确不是个东西,自己遭罪了不说,还牵连了罗腾,一个比降瑞大不了多少的娃娃,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娃娃。
现在这个社会背景下,同志可以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各种歧视误解白眼纷至沓来。如果说,人死如灯灭,同志就和天黑前的那一片灰色差不多,而韩靖秋,绝对就是阴沟里下水道中爬行的臭鼠,会传染疾病的,罗腾就是现成的例子。
同为不治之症,癌症不会让人感到恐惧,有些癌症晚期还会让人痛不欲生,波波娘就属于这种,但是她到最后一刻都仍然面带着微笑;艾滋不一样,这是一个谈艾色变的社会,人人自危,比瘟疫都可怕,都要遭人嫌弃。
“怎么那么傻,他才多大就要遭受这种罪?”曾毅锋的话,也彻底的把降瑞震惊了,“为那么一个人,值得么?”
“其实,罗腾一早就啥子都晓得。老韩没有隐瞒,晓得罗腾对他有好感的时候,就把一切说了的。”花凯对罗腾和韩靖秋之间的事,晓得的比曾毅锋还多,经常接触,“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到底傻不傻,只有罗腾自己很清楚,他想要的,唯有老韩能给他。真正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为他做出任何改变的,就像老韩,我所认识的那个人,绝不是你嘴里说出的那个人。烟酒不沾,也没见过他赌钱,会对着菜谱学做菜,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刮风下雨都会接送罗腾读书,从来没断过。”
“骗子,他就这样骗罗腾,也骗了你,瓜娃子!”连花凯,曾毅锋也骂上了,“演戏晓得么,画画的难道还不会演戏么,都是艺术,都搞,瞎搞,乱搞!”
“你简直不可理喻!没见过你这么横的人!”毕竟年纪不大,毕竟没有经历过,花凯对曾毅锋的话很是冒火,“停车,老子要下车,不坐你狗日的开的车,给老子停!”
“花凯,莫激动,马上就到保管室了!”我连忙安抚花凯。保管室,是土话,以前搞农业合作社时专门存放整个小队锄头之类家什的,现在变成了村委会办公的地方。村长刘长河婆娘精明,开了个小茶馆,卖点小东西,挣点闲钱,农活也不会拉下,尤其是马上过年了,外出的人也回来得差不多,人气不晓得多旺!
曾毅锋明白花凯是在说气话,哪里会停车,反而还故意狠狠的踩了一脚油门,开得更快了,保管室也由一个小黑点越变越大,很快就到了跟前,“口渴么,走的时候忘记带水了,小花,想喝啥子,我去买。”
“叔,不用给我买,我等下回家喝就行。”还没问他呢,降瑞就先一步说话,“曾叔呢,你喝啥?”
“那啥,我也回家喝吧!”曾毅锋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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