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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师和叶语安在街上,忽然听见身后疾驰的马蹄声,接着有百姓惊呼声响起:“西北军!”
“西北军来了!”
西北军?林师回头向后看去,见廿信纵马疾驰而来,往城门方向去,道路上驻足观看的百姓纷纷让出道路来。
廿信瞧见了他们二人,猛地勒住马,道:“快回去,锁紧门窗,谁来也不要开。”
怎的只有廿信一人,林师心中忽感不妙,问:“李将军呢?”
廿信神色沉下来,答道:“半夜急报,胡人突然撕毁条约,西北两座城池沦陷,他天还没亮就启程了。”
林师忽然间愣住了,末了他问:“长安城还有多少人可用?”
几十精锐朝着城门的方向行进,廿信朝他们的方向努努嘴,回答道:“都在这了。”
叶语安张大了嘴巴:“这.....怎么抵挡得住?!”
“那也要挡,不是么?”廿信故作轻松地朝她眨眨眼,“若是我此战不死,说不定就能加官进爵,摘掉副将的头衔了呢。”
叶语安根本没心思听他扯有的没的,眼看急得要哭了,问:“那柳木姐怎么办?”
林师比她镇静许多,他看向廿信,说:“给我匹马,我要一起。”
廿信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说:“就算蒋叔传给你的武功再神奇,再威力无穷,也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能一骑当千的。”
林师迅速从袖中掏出玉牌,提起来,玉牌在朝阳的照映下折射出光点,林师问:“走头无路时,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廿信看着他手中随风微微摇晃的玉牌,先是一愣,随后从自己的胸口摸出雕松玉牌,同王宪知仿制的,眼下在刘景珉手中的那枚假冒的玉牌不同,这枚雕松玉牌通体透亮,若是此时是处于有月的夜晚,这枚玉牌便能散发出隐隐流光之意。
“我从未想过。”廿信看着玉牌,缓缓开口,“鬼兵......”
叶语安也拿出了她身上的梅花玉牌,看向林师,问:“要试一试么?我去唤柳木姐......?”
“总归殊死一战,不如试上一试。”林师看向廿信,似乎在询问他的意见,“前人留下的......也许有用呢?”
听到苏柳木的名字,廿信罕见地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说:“你说得对,总归殊死一战,再坏也不比眼下。”
林师想起,西北边陲村子里的那位拄着拐杖的古怪老翁,他说玉牌可以调遣他这样的人,林师知道他口中的“他这样的人”,指的便是鬼兵。
师父蒋子道留下的玉牌,留下的鬼兵,但也许这群人已经老了,故去了,或是有了家室而不愿再为天文道奔走于生死间了,那这鬼兵,也便再没有昔日的威力。
那古怪老翁也一样说过,这东西......现在已经没用了。
“备马。”廿信吩咐手下牵来了马,他看向朝晖中城楼那金灿灿的瓦顶,一字一句,说:“上、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