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谌逸早早被吵醒了。原因得益于一通杀千刀的语音通话。
他昨天睡得很早,手机设定了自动关机,早上6点才自动开机。他是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的。
谌逸皱着眉,啧了一声,不耐烦地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
6点05。
真是好样的!
自从上大学以来,他就不存在7点之前清醒的记忆,今天却破天荒地见到了6点的太阳。但不管是谁,他一定会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语音通话是一个名叫“yeebi”的人打过来的,只响了10来秒就挂了。
谌逸有那么个不太好的习惯,就是不给人备注,这个“yeebi”是谁他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
他往上翻,才发现那个“yeebi”一晚上给他发了二十几条条消息。翻到底,一条“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的消息,印证着他俩刚认识不超过一天。
昨天?
他昨天可没去酒吧钓凯子,忙着焦虑抓瞎呢。
对了,结课作业!
谌逸猛地起身,“yeebi”的消息突然刺眼起来——
23:12【你的ppt做好了吗?】
23:28【我没有熬夜的习惯,做好了尽早发给我。】
23:47【为什么不回消息?】
【是因为我白天话说重了?】
00:25【语音通话】
00:26【谌逸,你什么意思?】
00:34【好吧,我白天不该那么说的,你有问题就问我吧。】
【哪里不懂?我教你。】
00:41【谌逸,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你到底想不想要学分了?】
00:52【睡了吗?】
我靠。
我靠。
没记错的话,他昨天只加了一个人,就是结课作业的小组长。
小组长是谁呢?
俞苡白。管院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清冷男神,超级大佬,才大二就斩获无数国内国外竞赛奖项,同时也斩获无数少女芳心,老师教授的学界新宠儿,校刊采访他都要排档期的风云人物。
就是人挺冷的,也不太爱说话,他和俞苡白同班2年,说的话不超过10句。连微信好友都是这次秃头老王分到一组才加的。
这很难联想到好吧,那位给他连环炮消息轰炸的“yeebi”就是那位传说中清冷寡言的大佬!搁这玩儿精分呢?
正常来说不是这样吗?俞苡白是帮忙修改ppt的大佬,谌逸是东西还要别人代做的摆烂王,俞苡白天天教学楼图书馆研讨会的跑,谌逸不是夜店就是酒吧,两人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这次就算他没交结课作业,大佬也不会管他死活才对。
啊!这美好的陌生情谊,就被昨天一个夜晚给无情打破了。
他自知理亏,可是什么叫【谌逸,你什么意思?】。大学霸您才是什么意思?大半夜不睡觉守着他催作业?又没到截止时间啊。更何况,他们好像没熟到那个地步吧。
昨天俞苡白,谌逸和一个女孩被分成了一组。
俞苡白的骨架偏小,但身姿挺拔,好像初春的竹子,清新俊逸,一副看谁都是杂秽的样子。
而这位不染尘俗的大佬,下课却单独只把谌逸叫住,语气冷漠,极其简单交代了一下他该做的东西。
“明天中午12点前必须交给我,有不懂的自己查资料,不要找我。如果没完成任务,小组汇报我不会带上你的名字。”
冷若冰霜,清冷孤傲,一如传说。
谌逸内心不愉,但一句怨言也没有,硬着头皮点头,抄起书包就跑路。
摊上俞苡白,摸鱼是不可能咯。他得找到一个速成python的方法,否则明天中午就是他的死期。
他走的是那么干脆那么决绝,被留在原地的俞苡白看着男生冷酷的背影,一股气像堵住似的,不上不下。
这是生气了?
不,谌逸只是急着回去速成200集的编程课。
他回复“yeebi”:
【组长,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时间是今天中午12点?】
【不是半夜12点吧?】
谌逸下床打开电脑,微信上收到白桥发过来的文件,时间显示的是凌晨1点52。
罪过罪过,主角受在那边熬夜为自己赶ppt,自己这个渣攻倒头呼呼大睡敲键盘噼啦啪啦都吵不醒,说出去简直丢舔狗界的脸。
谌逸在心里念了两声阿弥陀佛,这两天造的孽欠的人情太多,佛祖保佑,切莫降天谴于他也,今后的谌逸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白桥ppt做的条理清晰,长着眼睛都知道乃上等佳作,厉害厉害。谌逸在心底暗暗佩服,他不是专业学编程的,白桥的ppt文案也不涉及过分专业的术语,不会让秃头老王怀疑有“请人代工”的嫌疑。
妙啊!若不是白桥还在睡觉,他八成会把他举起来绕圈圈,再亲个百八十次。他这人就是这样爱憎分明。
感叹之余他还是隐隐不平衡,怎么他周围学神学霸那么多?什么俞苡白,郭铭远,白桥……显得他跟个超级大学渣似的。呸呸呸,长这么大他还没体会过当学渣的滋味呢。
这都不算什么,因为谌逸发现,跟着ppt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份800字的演讲稿。
“把稿子熟读,到时候汇报不是问题。”
……
谌逸要哭了。他终于知道原着里的他为什么那么舔了。说白桥是他再生父母也毫不为过,他那不叫舔,叫孝顺。
谌逸赶紧把ppt传给“yeebi”
【我也不熬夜的,组长。】
【辛苦你了。】
谌逸说假话的功夫炉火纯青。他几乎天天熬夜和白桥郭铭远床上苦战,昨天早睡纯属意外。
谌逸把书桌上的台灯打到最暗档,轻声洗漱完之后收拾电脑和课本,他莫名清醒,也不想睡回笼觉,看来今日宜学习。
白桥给他弄了个ppt只是兜个保底,他自己不可能废到什么都不学干等。
临走之前他还看了眼白桥和郭铭远,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床上沉睡。
为什么要强调在各自的床上呢?原因就是他们一般不在各自的床上。
为什么他们一般不在各自的床上呢?因为郭铭远经常会把白桥薅到自己床上搂着他睡,或者摸到白桥床上,还问谌逸要不要一起。
谌逸嘴角一抽,说挤得慌,他怕半夜掉下去把自己砸死。第二天也不用起,直接一个120把他三打包带走抬到医院骨科。
一张宽不到1米都不到,睡觉翻个身或者一做不好言说的运动就咯吱咯吱响的小木床要承受三个大男人的重量,罪不至此。
说来昨天他爬上床的时候郭铭远还没睡,光着膀子给白桥泡了杯热牛奶,守在旁边陪他码字,也不知道弄到多晚睡的。谌逸颇感欣慰,他虽阵亡了,但是郭兄还是不负众望地坚守在舔狗攻的阵营嘛。
没心思想那么多了,他轻手轻脚关门,迈着大长腿三步并作两步去背稿子。
整个q大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昨天还郁闷烦躁的心情一扫而空,谌逸觉得自己走路有风,此刻的他就是阳光开朗大男孩。
天还没完全亮,谌逸单肩背着书包,找到一个的亭子坐下。
已进深秋,入目便是一片透明的乌云,亭子位于学校的人工湖中央,湖面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秋晨。
湖的中央,一个身材颀长的男生,身穿一件浅灰色的连帽卫衣,一身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春气,帽子将他的容颜遮挡了一半。
他正坐在亭子中间,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叉着,阳光打在他脸上,轮廓清晰的脸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柔光,施舍深秋一天中最早的暖意。他似乎很认真地背着些什么,声音好听,吐出的词句轻而柔和,好似不想打破清晨的宁静。
这一切很美好,如果不在邬靳补觉的时候发生就更好了。
“能不能小点儿声。”
亭子旁边突然冒出来男人的声音,长凳上的一团黑摩挲了两声,把谌逸吓得人差点翻水里。
“卧槽。”他心一沉,妈的太阳出来了,水鬼也爬出来了?
那一团黑原本一动不动,谌逸本就有些近视,走的急又没戴眼镜,还以为是谁不小心把衣服落那儿了。
“有病吧?在这儿背个屁的书。”那团黑坐了起来。原来那是一个人,不是衣服也不是垃圾。
那人穿着一身黑,黑色冲锋衣黑色短裤黑色运动鞋,脸也又臭又黑。
谌逸顿了一秒才回过神来,学他的语气,“在这儿睡个屁的觉。”
男人愣了一瞬,然后转头骂了一声“操”,缓缓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把冲锋衣后面的帽子戴上,待烟熄,用脚碾灭,直奔亭子来。
冲我来的,谌逸心想。
他站在上亭子的一阶台阶上,一手插在衣服兜里,一手很潇洒地往岸边一指,“现在滚,我可以不动手。”
谌逸没说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背他的稿子。
见谌逸不理他,男人用脚恶狠狠地踢了一下亭子的台阶,骂了句娘,又重复了一遍,“叫你滚听不懂吗!”
这位老哥有点暴躁啊,就是他现在站的位置偏低,噗,谌逸还要俯视他。
谌逸瞥了他一眼,放下稿子,然后……比了个中指。
“我操。”短裤男三两步跨到亭子里面,看得出压不住火了。那人很奇怪,明明十来度的天气,穿着条短裤躺了不知道多久,一靠近浑身上下却还散发着热气,他靠得越近,那股热气就越明显。谌逸拍拍裤子,准备“迎敌”。
男人,应该是男生,暴露在外的小腿肉和一小截大腿肌肉遒劲结实,谌逸暗忖,这可能是体院的。
但是他不怕。作为原18禁小黄书的老攻之一,他自然被点满了各种男友buff。谌逸有186的身高,力气大,打架毫不手软,从小到大他还没输过。
黑衣男满脸的燥意怒气,盯准目标走来,每一步又重又狠。
长得好凶啧啧,皱个眉更凶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谌逸卫衣的领子被猝不及防地扯过去,邬靳把谌逸抵在柱子上,他有一双剑眉,鼻梁高挺,和削薄紧抿的唇,偏生生了双眨巴眨巴额狗狗眼,即使生气也圆溜溜的,挺有神。
谌逸不可遏制地笑出了声来。
“你有病?”邬靳哑着嗓子问,手把他的领子抓得更紧了。
兴许是刚睡醒,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传到谌逸的鼓膜泛起一阵骚痒,只感觉微妙的气息往耳朵里灌。
谌逸被抵到角落,脸上的表情也不见丝毫变化,他仍挑着一副无所谓的轻佻调子,问,“你为什么在这儿睡?是本校的么?为什么不回宿舍?你被排挤了?着凉了怎么办?还是外校偷溜进来的?被室友排挤了?还是被对象甩了?钱包被偷了?没钱住酒店?”
邬靳被他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刹那间形势逆转,对方轻而易举地从他手掌间挣脱开,他的后背猛地撞上一片冰凉,现在换他被抓着领子,抵在柱子上。
被抵在角落的男生不爽地闷哼两声,试图挣脱开来,然而邬靳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完全挣脱不开!
男人的身影朝自己逼近,带着隐隐的压制,他周身好像围绕着一身清浅的洗衣液香气,邬靳被他的身影笼罩,瞧着个子比自己还高一点。
邬靳有些不甘心,作为体院的学生,他对自己的体力和力气有着绝对的自信。这小白脸,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
谌逸笑眯眯的,但总感觉很瘆人,他现在情绪极其不稳定,整日的焦躁好不容易得来片刻的开心,又被讨人厌的家伙打乱了。
谌逸一只手从衣领顺着他的冲锋衣滑到那人的腰腹,对方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
这人好烫,谌逸心想,隔着衣服都觉得烫。
邬靳的右侧的腰被男人的手覆上,梗着脖子一动不动,他瞪圆了眼,死死盯着男人向下移的手,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和冲锋衣摩擦发出的声音微妙又刺耳,邬靳的身体跟被点穴了似的僵硬起来。
只剩一只手,谌逸担心擒不住对方,因此身体配合着将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他们现在呈现出一副极其暧昧的姿势——谌逸一手抓住邬靳的领口,一手覆在他的腰上,二人身体挨得极近,如果有人路过,绝对会误会成校园调情的同性情侣,而不是前一秒才准备干架的陌生人。
但是,谌逸在邬靳低声呓语,不仅不亲密,反而充满挑衅的意味,“你那么会找地方睡,怎么不在湖里泡一夜?”
声音穿到他的鼓膜,像性转版的海妖,用声音迷惑男人,邬靳心跳不知为何急速加快,以至于他说的什么都没听清,但肯定不是好话。
一场诡异的对峙悄然而至,两人紧绷着,没有一方先行打破这份僵制。
他们近的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中充满了诡异的静默。
邬靳听到谌逸在他耳边呼出的气,心头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无措感。他从没有被别人压制过,从没有。
“放开我。”男生咬牙切齿地喊到道,他眉眼间透露出狠戾,但偏偏那张轮廓立体的脸上顶着两个顶大的黑眼圈,在此情此景多少染上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味道。
谌逸则显得十分得心应手,他以一己之力压制了这位体育系大神,脸上一抹轻佻的笑容暴露出他此刻隐隐的得意,目光中透露出一股不羁的狡黠。
他眉毛一挑,没理会邬靳的威胁,但态度不言而喻——不放。
邬靳在内心嗤了好几声。小白脸长得……也许是挺帅,但是比他还差了点,跟给他戴绿帽的男的一样,正是汪雨菲那没眼光的婆娘最钟爱的那款。
不一样的是,面前这人看起来比汪雨菲那个新凯子难搞多了,那个男的是个只知道读书的草包,软柿子一个,还没捏就碎了。他口头威胁要揍他,那男的就把汪雨菲甩的人影都见不到。
但面前这个男的……凭他多年散打的经验,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不一定打得过。
他决定不再傻傻地被动,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
“别这么看着我。”谌逸突然开口,轻声调侃道,“会被你迷惑的。”他的手指在邬靳的领口上轻轻滑动,仿佛挑逗的是对方的神经。
邬靳嘴角抽搐,大骂了一句操,双手捏紧,进入格斗状态,“死变态,脑子有屎吧?老子跟你拼了!”邬靳大嚷一声出拳。
十分可惜,谌逸先他一步退开,移到他侧面,邬靳扑了个空,整个人前倾着栽过去,差点摔倒在地。为了不摔倒,他赶紧扶住面前的柱子,顺着浑圆的柱身转了个圈,一屁股跌在亭子的台阶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谌逸愣了一秒,然后爆发一阵大笑。
笑得本就没吃早饭的胃更难受了。
“操……”邬靳讪讪起身,故作淡定地拍了两下裤子。
就那么一两秒,他清楚得感受自己的脸变得又红又烫。
在小白脸魔性的笑声中,邬靳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种诡异混沌的状态,脑子不够用,连呼吸都显得那么笨拙无力。
后来他才明白,人们将这种情绪叫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亦或者“想换个星球生活”。
就在这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破了晨静,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啊啊啊!救命啊!水怪!湖里有水怪!”一个女生凄厉地尖叫着,她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食堂刚买的葱油饼,这会儿饼吓得都被她扔到地上。
谌逸和邬靳瞪大了眼睛,顿时忘记了刚才的对峙,转头齐刷刷地看向了湖面。
三三两两的学生围了过来,议论纷纷。有人议论着水怪的种类,有人担心湖里的安全,还有人纷纷打电话上报导员。
“怎么回事?”谌逸疑惑地看着湖中的动静,心头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紧张。他皱着眉,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还真有水怪?”
湖面上的骚动愈发剧烈,众人的议论声和尖叫声交织在一起,今天周六,原本稀疏的人群立马围了起来,越来越多人围在湖边,就连路过的老师也止住脚步,议论的议论,拍照的拍照。
q大的人工湖远近闻名,修得秀丽淡雅,清晨还能听见湖鸥悠扬的鸟鸣,就是太大了,每次绕湖走一圈都累个半死。这要不是湖太大,这个水怪的庐山真面目早就浮出来了。
谌逸和邬靳站在亭子里,呆望着湖中央。
突如其来的奇特场面让谌逸和邬靳原本的对峙瞬间变得微不足道。
谌逸宿舍隔壁的一哥们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看到谌逸很是兴奋,“谌逸你搁那亭子干啥?快来看卧槽!那湖里有怪东西!”
“说不定是只迷路的大鹅。”谌逸一边走一边冷静地评价。
他认为很合理。毕竟学校的湖里养了一大堆鸟啊鸭啊鹅的,每天的上学路上,一只鹅妈妈领着一群小鹅游来游去,妈妈游到哪儿小鹅跟到哪儿,生怕跟丢了,小小一只傻不拉几的。谌逸每次路过都在想学校允不允许把它们抓了吃了,又想食堂的脆皮烤鹅不会就是拿这几只做的吧。
“去看看吗?”谌逸看那男生,提议道。他有意促成这场“和解”。
谌逸向来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早就把对方挑衅他的事抛在脑后。更何况哥们儿还无偿给他表演了一出喜剧,他谢他还来不及呢。
最重要的是,这人长在了他取向上,一副搞起来很带感的样子。
回头看,男生还叼着根装深沉呢。
邬靳对上他找乐子的眼睛,扭过头小声说了句“幼稚”,低头走了。
谌逸笑了笑,没说话,也背着包走。
谌逸走出去跟朋友熟人会和,哪想到他看热闹的心情太强烈,早就跑得没影。
邬靳原本想出校门潇洒,但是出亭子的路线只有一个,他不得不跟小白脸一前一后走出去。
好不容易出了湖,又因为看水怪的人太多了,他又被人群裹挟着走,还不得已跟小白脸一左一右地贴着。日尼玛,他想砂仁。
他绝对半点都没有想看水怪的意图,半点都没有。
终于到了湖的另一边,那里人全都挤在岸上,七嘴八舌个不停。
谌逸终于看的了水怪的庐山真面目。
“我操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谌逸惊讶道。
“或许真的是水怪?”有人说。
“你们看,湖里有一只好大的乌龟!”有个女生兴奋地喊道。
“别别,那看着像颗翻滚的大南瓜!”又有人纠正。
“咱学校不会有人跳湖自杀吧……”这个猜想倒是比较贴合实际,“是不是得派人划船捞啊?”
只见一团黑影在湖面上翻滚,时隐时现,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怪物。
“我靠。”
谌逸听到后后侧的声音,微微惊讶。
邬靳也站在那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湖的另一侧中央,一副惊呆的样子。
察觉到谌逸的视线,他尴尬地转过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水怪爬上来了!!”
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只见湖中央,那抹黑色的影子缓缓离开湖面,爬到岸边,然后!朝着他们这边爬过来。
这什么鬼?谌逸心想,水鬼现身?千年大王八?
议论声四起,有胆子小的女生早就跑了,但还是留下来看热闹的居多。
操,水怪越来越近咯!
操,水怪跑好快!
这群留下来的大学生不知怎么回事,水怪越近越兴奋,憋都憋不住。
事实是,水怪不是怪,是个人。
应该是个傻大个。
一个深秋穿着长袖长裤大早上跑去游泳的神经病。
游泳还不去游泳馆,非跑来学校的人工湖,完事儿回来神清气爽,臭的十里不饶人。
“我靠,兄弟你干什么啊!”有人把落汤的“水怪”叫住,“大清早吓人哪你。”
“吓人?吓什么人?你们都围在这里干嘛?”那个男生莫名其妙。
他之所以被误认成水怪,就是因为个头大,再加上今天起雾,湖面能见度很低,大高个翻来滚去的画面笼罩在一层雾里,就成了灵异故事。
他个头也是真的大,穿个橘黄色垫肩外套显得更大一只了。
凑上前的同学给他绘声绘色地讲述早起“水怪”冲击。
“诶呀!”大个儿十分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看着有点傻,“我昨天晚上夜跑,手机掉水里了,我刚买的苹果十x呢!花了一万多,心疼死我了。”
大个儿见大伙围着他乐呵,一身湿也不急着回去换衣服,“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又不可能去捡手机,就做了个标记一大早来,我寻思手机它又浮不起来,过一晚上来捡也不是问题,这水又不深,啊啊啊啊啊啾——”
他话没说完,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
“我原本是挂在湖中间那颗歪脖子树上捞的,我以为手够长了,结果还是捞不到。”
“大侠,佩服佩服。”有人脑补了一番猴子捞月的画面,忍不住拱手称赞。
“过奖过奖。”大高个礼尚往来地回了一个抱拳。
“捞了半天捞不到,我干脆跳下去咯,反正这水也不深。”
对于一个2米多的人来说,确实不深。
“我就在那儿摸,摸了老半天终于给我摸到了,哈哈哈哈哈哈啾——”说罢大高个儿把满手泥捧着的失而复得的手机炫耀了一番。
“手机得修吧。”
“那都小事。”
众人对视了一眼,笑作一团。
“哥们儿体院的吧?学游泳的?”有人问。
大高个笑起来有种朴素的亲切感,“打篮球的。”
哦?又一名体育生?谌逸的目光转向身后那人,却见他的脸五官扭曲成一团,拉着帽子想降低存在感。
“诶!邬靳!”大高个突然大叫起来,“你怎么在这儿?一晚上不回来干嘛去了?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邬靳暗叹一句遭,拔腿就准备跑,“你认错人了。”
“嘿你小子——”李奇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大的吓人,“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谌逸刚好站在大高个附近,“你们认识?”
“啊?”大高个看了一眼,见这哥们儿长得还挺帅,“你说邬靳呐?”
“我室友,找他啥事儿?”
谌逸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看他在亭子那里睡觉。”谌逸笑了笑。
“啊?!”大个儿很是震惊,“那小子前阵子谈了个女朋友,我还以为……不是吧,这么快就被甩了?”大个说,“你是不知道,那小子谈恋爱之后整天魂啊,啊啊啊啊啾——魂不守舍就往外跑,打电话也不接,我还当他多痴情呢。”
大个儿是个自来熟,逮着谌逸就是一顿输出,说着说着跟想起什么似,摇摇头问谌逸,“哥们儿,啊啊啊啊啊啾——”你知道哪儿有修手机的不?”
“北苑宿舍后面有一家。”谌逸言简意赅。“好好好,多谢!”
谌逸就站他跟前,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唾沫星子都飞他身上了,他忍不住开口,“行了兄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别着凉了。”
大个儿只觉得面前这帅哥人真好,又抱拳说了声感谢就跑没影了。
上讲台前谌逸已经能把稿子倒背如流,他也不怯场,拿着个激光笔还挺有人样。
他第一次在汇报的时候看得到老头赞赏的神情,头点得快癫痫了。
“我的汇报到此结束,恳请老师批评指正。”
到了例行的回答问环节,秃头老王战术性拖延,空气寂安静得可怕,没有学生敢做声,好像生怕被捉去给谌逸提问似的。
老王眉头皱了皱,叫谌逸往回翻ppt,问了他一个问题。
谌逸心道遭,他不会。
老王果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也决定战术性拖延,准备牛头不对马嘴地扯一个提前准备的回答。
可是就在此时,角落里一个男生默默站了起来,声音如同干净澄澈,蓦地流进这燥热的教室,“老师,我们是一个组的。这部分由我负责,我来回答吧。”
全班的目光向他看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俞苡白。
谌逸心中一喜,听到老王说,“行,你来回答。”
俞苡白对答如流,谌逸好奇他嘴里怎么能吐出那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专业词汇。
老王甚是满意,时间有限,他也没过多为难谌逸,叫他下去换下一个人。学生是个什么德行,他自己清楚。
谌逸呼了一声走下讲台,终于放下了一个担子,顿感轻松了不少。
他下一个就是俞苡白,两个人在走廊处视线交接,他回以一个感激的笑。
学霸冷冷地没回应,开始自己的汇报。
谌逸本来自我感觉还不错,ppt做得好,讲的也还行,除了那个问题没回答上来,哪哪都过得去。
只是总有一些人的存在是让你自惭形秽的,他看到在上面冷静自如,娓娓道来的俞苡白,不得不感到差距。
“组长,刚刚多谢了。”下课时,谌逸叫住了俞苡白。
上次他给俞苡白回消息后就一直没收到回信,两个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一点小组合作的精神都没有。
俞苡白紧抿着唇,推了推眼镜。“你不生气了?”
“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谌逸都快笑了,“我那天真得睡得早,你大半夜给我发消息没看见。而且不是说中午么,我也没迟到。”
“我记错了。”俞苡白犹豫了一会儿,说。
“没事,下次注意。”谌逸蹬鼻子上脸。
“那你之前还”还不理他,还走那么快。俞苡白没说出口。
谌逸提议道,“中午请你吃饭?”
俞苡白眸光微闪,“嗯就请一顿饭?”
“那你想怎么样。”谌逸轻笑出声,他不知道这个以高冷闻名的学神还能想出什么法子讹他。
“我还没想好你就先记下这个人情吧。”
“得嘞,您慢慢想。”谌逸说,挑起他的背包准备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哈,大学霸。”
“等等”俞苡白拉住了谌逸的衣摆,“要一起吗?”
“嗯?”
“午饭,要一起吗”谌逸转过头,只见俞苡白一脸别扭,也不看他。
“好啊。这算还人情?”
“你要觉得是就是吧”俞苡白说。
“开玩笑的。”谌逸说。
谌逸真是一个相当的自来熟,当俞苡白随口说了句“你这个花菜看起来好好吃。”,谌逸问他要不要尝尝的时候,俞苡白不禁想道。
然后他鬼使神差点点头,谌逸把菜夹到他碗里时,这个印象已经深深烙印在他脑海。
“你平时一般干什么?”俞苡白话太少了,而谌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找话题道。
“没什么爱好。”俞苡白如实说,“都在学习。”
谌逸点点头,学霸嘛,正常。
“你呢?”
“我?”他喜欢操人,但他不会说那么直白,又不是色情狂,“喝酒泡吧。”
看来这个回答也不太委婉,俞苡白脸都白了。
等他们吃完抹嘴放盘子的时候,俞苡白脸还青一阵红一阵。
他手里端着盘子,不慎被撞了一下,差点摔个趔趄,谌逸眼明手快,瞬间搂住了他的腰。
俞苡白瞳孔微张,身子微颤了一下。
这一幕恰好被一个人看见。
不是别人,正是前天亭子里的男人。
“死gay。”那人嘀咕了一句。
谌逸转头,目光落在他身上,确认是在骂他。
邬靳刚吃完,就看见熟悉的身影——那个男人搂着另一个身材纤细的男人,两人贴得很近,莫名暧昧。
哟,隔了两天,骂人的话术已经从变态升级到gay了?
“你说什么?”谌逸问他。
那里只有他们三人,谌逸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邬靳听见。
“你不是吗?天天跟男人一起吃饭,你不是跟男人谈恋爱么?不是gay是什么?”邬靳没憋住脾气,他本就是一点就炸的个性,这时候说话也没过脑子。
谌逸心想那人可把俞苡白认成了白桥。
他和白桥,郭铭远,几乎无时不刻黏在一起,郭铭远最近忙得很,他和白桥独处的时光便多了起来。谌逸不是一个克制的人,或许是吃饭的时候跟白桥动作亲密了些被他看了去。
忘了说,郭铭远还是个杀千刀的学生会主席,最近忙得没影了快。
“怎么,现在搂个肩就成gay了?”谌逸挑眉,放下托盘,将那人搂住在怀里,“我这么搂你,我们是不是也在谈恋爱了?”
“靠。”邬靳骂出声,作势要推谌逸,谌逸已经放开了他和俞苡白走了,连一眼都没看他。
啧,烦得要死。
邬靳刚失恋,梦里却不是那个把他绿了的前女友,而是那天亭子里调戏他的男人。
梦中那男人连越凑越近,贴在他耳畔不是,声音慵懒倦怠,痒的他心慌——却偏偏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焦躁不安,拼命想将那段记忆抛在脑后。但是越是想忘记,越是清晰,打拳的时候都甩不开,烦得要死。
“小桥?”谌逸回到宿舍,只有白桥一个人,正伏在书桌上看书。
“谌逸,你回来了?”白桥看到谌逸,放下手里的书,脸上露出欣喜,“汇报结束了吗?”
“当然。”
只有两人的暧昧氛围,在这本原18禁的黄文里,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主角受真得很色,当谌逸把白桥放在自己腿上时,情不自禁想道。
白桥长得阴柔俊美,唇线柔和,微微上翘,如樱花般娇艳。他喜欢穿一些柔和色调的衣服,撩起那层布料,全身肌肤光洁无暇,修长纤细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时格外扎眼。
谌逸最近很喜欢白桥,看见他就忍不住亲的地步。
“嗯嗯,谌逸,慢点……”
谌逸坐在椅子上,扣住白桥的脖子,强势地掠夺他的唇舌,呼吸愈发急促。
白桥坐在他胯上,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谌逸已经禁欲挺久了,被他蹭得下腹着火。
“嗯嗯……哈……”白桥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手推着谌逸的肩膀,试图汲取一些新鲜空气,却被抱住他的男人更紧地密扣住。
谌逸的手从他脖子处滑到后脑勺,另一只手掀开白桥那件摸起来软乎乎的外套,游走在他细腻的皮肤上。白桥里面只穿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t恤,衬得他皮肤更白了。
似乎早就料到谌逸这个点会回来,白桥下半身只穿了条包臀短裤,坐在男人身上时白皙的臀部若隐若现,随着他哼扭的动作露出来更多。
谌逸暗自在心里骂了句骚货,拍了下白桥的屁股。雪白的屁股肉感十足,不住的乱颤着。
怀里的小双性感受到男人发硬的下体,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让他双腿发软,他发出无意识的软糯呻吟,更加激发谌逸潜在的施虐欲。
他把白桥那条碍事的短裤脱掉,双性的下体完全暴露出来。早就被操殷红色的小穴一开一合,随着阴道的蠕动分泌出粘腻的爱液。
“全湿了?”谌逸温热的气息喷在白桥的耳廓,声音满是笑意,“提前弄过了?”
白桥咬着下唇,脸颊微红,睫毛在眼眸间羽翼般轻轻颤动,用一副渴求怜爱的眼神垂眸注视谌逸,摇摇头,“没有……被你碰才湿的……”
谌逸轻声笑了,他不太吃这套,但郭铭远吃,他总喜欢把对郭铭远有用的伎俩同样用在他身上。
“乖,自己坐上来。”
“乖,自己坐上来。”
谌逸解开皮带,呼吸加重,谌逸长得白,却有着18禁黄文攻的顶配鸡把。紫红色的性器完全勃器,青筋遍布,看起来又粗又硬,狰狞而硕大。
龟头抵在双性腿缝之间,耸动着腰在那湿软的股间蹭了十几下,漂亮的雌穴潮湿泥泞,几乎不需要任何润滑就吞下了男人上肉棒。
滚烫的几把抵在双性的雌穴口,直接整根没入,肏到最深处,白桥抱着男人的脖子,发出一声高亢尖锐的叫声。
“啊嗯……太深了,谌逸……”
可谌逸并没有听到他撒娇一般的埋怨,自顾自地耸动起腰肢,他现在硬的爆炸,身上的人不知安分,插进去了还乱动。
这个姿势操得很深,几乎已经抵到双性的子宫口,他有些恶劣地浅浅操弄,龟头恶意冲击着娇弱的子宫口,惹得怀里的双性埋怨似地淫叫,像猫儿似的挠的谌逸心痒。
“啊…啊…啊啊~疼……谌逸,不要操那里了……”
淫靡的叫声不断,小幅度的操弄却并不能让谌逸尽性,他拍了拍白桥的背,“乖,自己动。”
被简单弄了一番,双性就被玩得眼泪汪汪,咬着唇无比乖顺地点头,扶着谌逸的肩膀开始上下抬屁股。
他粉色的乳头在谌逸眼底下前后摆动,撩得人心烦,谌逸双手覆上两颗凸起的肉粒,捏了捏。
“嗯嗯呐……哈嗯~轻点摸……”
谌逸想起来原书中,白桥挨操会喷奶,他心想这么离谱的设定,现实中真得存在么?
左边暴露的乳珠毫无预料地被含住,白桥的声音变得更加高亢甜腻,柔软的胸部被连啃带咬地吮吸着。
谌逸一边玩弄着白桥的胸脯,一边享受那紧致湿滑的甬道,细细的淫水从肉缝里潺潺滑出,被插得飞溅在穴口周围,又被饱涨的睾丸拍打得黏黏搭搭。
两颗原本粉红的肉粒被谌逸的唇舌连番攻势渐渐肿大,变成和雌穴一样的殷红,软软的肉粒像小山丘一样凸出挺立,在灯光下折射出淫靡的光泽。
“唔嗯……别吸了谌逸,好奇怪啊……求你……”白桥反手遮住眼前的光,乳头又热又涨,只觉得自己的乳头真得要被吸出汁水来了。
双性哭着闹着,推搡着谌逸的胸口,只是他身子早已软得没剩多少力气,倒像是欲拒还迎。
“唔!”白桥泻出一丝极细的呻吟,原来谌逸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啃咬,反而用舌头一遍一遍轻柔的舔舐乳头旁边那块被咬红的皮肤。
疼痛的触感被温柔的安抚所抚平,激起一连串细密的酥麻。
“呜呜……”双性脆弱的雌穴吞吐着男人胯下的巨物,被男人粗暴地撑开,上下耸动着臀部,模样可怜极了。
看来出不了乳汁,谌逸在心里放弃这个计划,感叹书本和现实就是有差距,转而专心进攻白桥的花蕊。
谌逸身体有些发热,他脱下外套,骨节分明的大手扶着双性的腰狠命耸动起来。
“哈嗯……啊啊~谌逸……慢点慢点……”
此时的白桥全身上下只剩一条浸满精液和自己爱液的棉质三角裤,早就被谌逸粗暴地拽开一个口,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肥嫩饱满的屁股上,修长光滑的身体暴露无遗,没有一点隐私。
而谌逸却衣冠楚楚,全身上下只有一根肉棒裸露在外,狠命地顶弄着身上的双性,让他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白桥意识到这点,愈发觉得羞耻,穴道因主人的心情紧缩着。
“啧。”谌逸被他夹得头脑发麻,安抚般拍了拍白桥的背,“放松点,太紧了……”
“嗯嗯……”白桥乖乖听话,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己更舒服,也让男人进得更顺畅。
谌逸被他乖顺的样子取悦,两手掐住双性细软的腰肢,将双性的身子向上抬起,几乎裸露出整根性器,再猛地按下,每当双性重重坐在男人身上,他便会发出更加淫荡的呻吟,像是什么情色开关,谌逸喜欢极了。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淫靡的水生混杂在一起,回荡在狭窄昏暗的空间里,听得人耳朵烧红,白桥觉得自己即将快失去意识,成为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偶。
柔软的穴道包裹自己的性器,好像无数张小嘴在吮吸,当谌逸的鸡把抽出去时,那滚烫的软肉还依依不舍,当他再次猛操进去时,那里便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液欢迎……
谌逸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将双性狠狠贯穿,偏偏双性搂他搂得紧,不间断地亲他索吻,渴求罪魁祸首的怜爱和温柔。
“嗯嗯……谌逸……”白桥俯身,谌逸却错开了他的嘴,前后推动白桥的身体,有节奏地摆弄。
白桥细软的呻吟透露出嗔怪和谴责。
和那是一个多坏的男人呢?十次里面只让他亲到两次,完完全全将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早已对白桥的敏感处非常熟悉,不再慢吞吞地玩,谌逸对着那个凸起处狠狠顶弄起来,白桥哭得梨花带雨,嚷着太用力了,不要顶他,阴道却越缴越紧。
“嗯嗯嗯……谌逸慢点……要坏了……”双性身体不停抖动,男人的猛肏让他完全失去身体的控制权,身体绵软无力,在一片颠簸之中彻底坠入肉欲的爱河。
突然一大股热液浇灌在谌逸的龟头上,白桥整个身子痉挛起来,穴道把谌逸的鸡把死死夹着,整个身子呈弓状。
“啊啊啊~太用力了~要喷了,要喷了……”
白桥喷了,并且试图将谌逸夹射,可惜谌逸还没到感觉,将疲软的双性整个抱起,捧着他的屁股继续九浅一深地插着。
白桥几乎是昏过去,抱着谌逸的手都脱了力,可惜面前那头猛兽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铁一般滚烫的鸡把钉在雌穴里,自顾自地进出。
因此当谌逸俯身啃咬白桥脆弱的脖颈时,白桥死死搂住他的脖子,希望延长那一刻的亲密接触。
终于,谌逸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白桥喜出望外,抱着谌逸的宽厚的肩膀寻求安慰。哪只谌逸抬起他的一条腿搭在臂弯处,胯部一用力,热腾腾的鸡把再次猛地贯穿。
“啊嗯~不要了……”
谌逸俯身啄了一下白桥柔软的嘴唇,恶劣地将人抵住,将人侧身顶在窗户旁边,白桥衣衫不整地扒着窗外,口中泻出求饶的呻吟。
“啊啊嗯~谌逸,谌逸,好舒服……”
“宝贝儿,”谌逸舔舐着白桥的耳垂,在他耳畔低语,“让对面的看看你有多骚。”
窗户外是另一栋男生寝室,尽管隔得很远,白桥知道不会被看见,但是看着窗户里倒映出的那个酡红淫乱的脸,他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顿时生出一股剧烈的羞耻感。
“嗯嗯~啊,啊……”白桥羞耻得发出几声无意识的哼哼。
不知过了多久,谌逸才放过白桥。
他把双性抱起来放在床上,看着他全上上下被汗密布,思考郭铭远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谌逸犹豫了一番,还是用热毛巾把白桥全身上下简单擦了一番。他擦得是如此敷衍,以至于身体后面几乎还是汗津津的。
他又看着双性被玩红肿的后穴发愁。
他懒得清理……
他以前是怎么做的?
一般他们玩3p,帮忙洗穴的都是郭铭远,而白桥则会抱着胸靠在厕所门口,看郭铭远那家伙温柔至极地帮他扣弄,在心里啧啧称奇。
但若只有谌逸和白桥,郭铭远不在,曾经的谌逸也会矜矜业业他洗穴,洗完穴上药,再陪双性睡觉——
白桥说他做完喜欢窝在他们怀里睡觉的感觉,很温馨很幸福。
唔?
那是他?
谌逸现在想起来,一切都那么模糊。
他没有射进去的习惯,毕竟白桥是双性,指不定哪天就中彩,他不想喜当爹,也不想给双性的身体造成意想不到的负担。
谌逸用卫生纸帮白桥简单擦了一下,啧了一声,思来想去还是给郭铭远发了条消息。
【什么时候回?】
【我还有事,帮白桥洗一下。】
走到半路,谌逸折返了回去。
他走得良心不安。
虽然刚才出力的是他,但是现在昏倒的却是白桥。
白桥还躺在床上,时不时皱着眉小声哼哼。
谌逸觉得自己还真渣。
人放着身子也没擦干,里面也没清理,白桥还光秃秃地暴露在空气中,连被子都没盖。
终究是在道德感面前败下阵来,谌逸轻手轻脚把白桥抱起来,他温软地靠在自己身上,还没清洗,看起来有些难受。
白桥使不上劲,谌逸一抱他就往下滑,
“小桥,抱着我。”他声音带着温柔的抚摸。
小双性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他的话,咕哝着嗯了一声,两条胳膊有气无力地环圈住谌逸的脖子。
谌逸把白桥抱到浴池,放了会儿热水,谌逸坐在卫生间的椅子上,把白桥抱在身上。
谌逸一只手固定他,另一只手拿着淋浴冲洗白桥的背。热水撒在怀里那人的身上,对方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头埋在谌逸的胸口。
清洗完身体,谌逸分开白桥的腿,让他呈大字打开,搭在自己腿,他用温热的细流冲洗白桥被他玩红肿的穴,用手指极尽耐心地扣挖着。
“嗯……嗯……”怀里的人无意识发出撒娇般的呻吟,不知道是因为昏迷被打扰的不愉,还是身体来了感觉。
逼里一股接一股的热液流到谌逸的指尖,他神情专注,倒没有一丝旖旎的想法。
“呼——”终于把逼里的液体弄干净,谌逸又回想郭铭远的做法,准备去拿药膏。
他刚起身,就听进白桥小声叫了一声“阿远”。
要问阿远是谁?
只有一个人,他这辈子认识的阿远只有一个人,就是郭铭远。
只有白桥会这么叫他。
“别走,阿远……”
谌逸动作一顿,扯开白桥扯着的袖子。
他在郭铭远的抽屉里找到了那盒乳白色的药膏,怀里的人本就四肢纤软,没有任何招架力,谌逸又将把他拦腰抱起,“上药。”
他像在完成一项枯燥但必须完成的任务,大脑放空,一切按部就班。
一向散漫的谌逸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或者习惯。他喜欢一切都整整齐齐的,按部就班的,不旁逸斜枝,不左右开叉。
他的桌子很整洁,物品分门别类地放着,他要完成一件事情,能力范围之内,总是尽量做好。
包括给白桥清理。
把怀里的人从里到外干干净净,他的强迫症才终于被喂饱了。
当把白桥放回床上,给他盖完被子,谌逸发现自己已经快迟到了。
“阿远……老公,别走……小逸……”
谌逸临走时还听到白桥朦朦胧胧的咕哝,竟然能听见他的名字,稀奇。
他在白桥额头上落下一吻,果然自己洗过之后干净了不少,不会汗津津的下不去嘴。谌逸打开和郭铭远的聊天记录。看来他是真忙,到现在都没回消息。
【有时间陪陪他。】
谌逸每周一和周五得给学生补习。
学生不是别人,是他表弟。
谌逸的母亲在他14岁的时候去世,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走的,或许是每况愈下的身体,或许是分崩离析的精神状态,也或许两者皆有。
没给他伤心痛哭的时间,就有人把他走了。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全身上下一尘不染,连皮鞋都干净得反光。
谌豫,他的父亲。q市赫赫有名的富商。
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一个不知父亲的私生子,但是见到男人的那一刻他还是震惊了。
他从一个破烂的平方,被接到富丽堂皇的别墅。
当然,过得并不幸福。
他本可以做一个小透明,被忽视也没什么,可偏偏他性格有缺陷,就是不乐意忍气吞声,谌豫的雷点在哪儿他踩哪儿。
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谌煦白,性格比他还恶劣一百倍,阴险狡诈的代言人。
上到老下到小,没有一个人是不排挤他的。
罢了,不说也罢,反正那谌家不是人呆的地方。
索性谌逸他妈那边还有亲戚,他还有个小表弟算粘着他。
“逸哥你来了!”
谌逸刚进门就被一阵招呼,小姨给他端茶送水的,齐兴尧屁颠屁颠跑出来。
“哥!”齐兴尧双臂一张,给了正准备换鞋的谌逸一个结实的抱,“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我鞋都被你蹭掉了。”谌逸从心底泛起一丝柔软,“明明上个星期刚见过。”
“都一周了!你上周五说什么要忙着结课,发消息都不回!”
谌逸笑了笑,面前的“小鬼”其实也不小了,17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他眼睁睁看着小屁孩从比他矮两个头窜到快跟自己并肩。
齐兴尧手臂的肌肉流畅漂亮,充满爆发力,他在家从来只穿一件老头背心,反正每次谌逸来都是,就算到了秋天还这样。
他天生就是弯的,而齐兴尧是跟自己没什么血缘关系的表弟,有的时候视线还是忍不住看过去,很快又收回。
“还穿那么点?当心着凉。”谌逸提醒。
“嘿嘿,不冷。”齐兴尧说,突然抓起谌逸的手,“逸哥你看,是热乎的吧。”
“嗯,热得冒汗了都。”
“啊!?”齐兴尧把手往身上揩了两把,“不能吧?刚洗的。”
“开玩笑。”谌逸笑了笑,“抓紧时间,今天非得把你那二愣子脑袋讲开窍。”
“干嘛这样啊哥。”被骂了齐兴尧还没心没肺的,“你讲的我每次都可认真听了。”
“听了也不进脑袋。”谌逸换好鞋,和小姨打了声招呼,往齐兴尧房里走去。
“不是让你把不懂的拍个我吗?”
“哎呀,听不懂啦,你给我面对面讲才听得懂。”
“怎么,看我脸帅才听得懂吗?”
谌逸手指敲着桌子示意齐兴尧拿东西出来。
齐兴尧手冲他一笑,“那可不,哥最帅了。”
谌逸嗤了一声,“说好听话也没用,上次给你的卷子写了没?”
齐兴尧还在桌子里面翻来翻去,突然问,“哥你吃饭了么?”
谌逸看了眼手机,“不还早么?别转移话题,写了没?”
“写了写了。”那是一张加在本子里的卷子,不知道正确率,反正密密麻麻是填满了的。
“今天留下来吃吧,顺便留下来过夜,我妈今天做了小龙虾。”
谌逸就这他的脑袋往下一按,觉得好笑,“吃饭就吃饭,还顺便过夜。”
“嘿嘿嘿。”
快乐总是短暂的,谌逸看了眼他弯七扭八的字迹和寥寥无几的正确率,陷入沉思。
“这里,我给你讲。”
“好!”
二十分钟后。
“听懂了么?”
“……额,这个……”
“你要是有点良心,也该懂了。”
“懂了!”
“你懂个屁,我还没讲到那儿。”
“哦哦哦哦。”
“你在哦一声试试?”
谌逸感觉肾虚,快被掏空了。先是身体耕耘了半天,再是脑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自认不是很有耐心的,脾气也不好,对着齐兴尧算是收敛的——但有时间限制。
“唉,我们学校可多学霸了,我帮你找一个教你吧?”谌逸肩膀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啊……”齐兴尧瞪圆了眼,满脸不可置信,随后又转为肉眼可见的沮丧,“你不愿意教我吗,逸哥。是不是嫌我太笨了?”
“不是。”谌逸摇摇头,“我嫌你蠢。”
“哥……”齐兴尧脸色只好了一秒,在听到谌逸说他蠢之后又垮起个脸,“我尽力了,有的地方就是搞不懂……你别不要我啊,你不要我,我这辈子就完了哇哇哇哇哇哇哇。”
齐兴尧扑过来,被谌逸一手推开,一眼都没看他,继续欣赏着那份气到他肝痛的作业。
“我教你那么久,也没见你分上来,可能是我的方法不对,我去给你找个好点的家教最靠谱。你马上也要高考了,就算是体育生,这种文化分也不够看的。”
齐兴尧是体育生,而且家里包括他自己对他抱有的期待都不低,指望能上个不错的大学,齐兴尧甚至放狠话说要考自己读的q大。
“我……”
小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眼眶,似乎意识到谌逸是认真的了,但他强忍着没让自己眨眼,生怕眼里挤出东西来。
“最后给我一次机会好么,我肯定能学得好。”
齐兴尧背过谌逸,用手背揩了把眼睛,很快振作起来。
“好。”意想不到的是,谌逸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啊?”齐兴尧愣了,他还准备大费口舌卖惨一番呢。
“下次考试,班级进步20名,我接着教你,不行就换人。”
“班级啊……年级行不行?”
“没得谈。”
“那好吧。”
齐兴尧很乖地点点头,还手指并拢发了个誓。
“哥,我觉得我学不好,是因为没有好的奖励。”过了白天齐兴尧深吸了一口气开口。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自动铅笔,笔芯出得老长了。
“噗。”谌逸没憋住,“哦,说说看什么奖励能激励咱们齐少?”
齐兴尧鼓足勇气,颧骨染上一抹绯红,“等我成绩出来了再告诉你。”
“你得先说说你要什么,我也得先问下我的钱包。”
他猜测齐兴尧想要个最新款游戏机,或者苹guo手机,再不济游戏买款装备……
熟人办事就是这样,谌逸再三说不收钱,姨妈硬是要给,当个家教,赚的钱低于市场行情价不说,还白搭一大笔。
“逸哥,不花你钱的。”
“不花你钱。”齐兴尧又说了一遍。
谌逸挑了挑眉,齐兴尧在他的注视下总是一副东躲西藏又试图鼓起勇气的鹌鹑样。
空气静滞了好几秒,谌逸才悠悠开口,“你想要什么?”
“哥……”齐兴尧抬起头,对上谌逸的视线,漆黑的双瞳,说不清是冷酷还是审视,齐兴尧宛如撞进了月光下最深幽的水潭。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的氛围就变了。
或许是从齐兴尧小心翼翼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他竭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时候。
也或许从最初,谌逸踏进这个房间的时候。
名为欺负的恶劣因子在面对这个便宜弟弟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隐隐发作,挠的谌逸心痒痒。
“我想亲你,哥。”
空气一片静默。
齐兴尧低垂着脑袋,脸颊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扩散,把他脖子以上的皮肤都烧得滚烫。
男人带着调笑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份静谧。
“好啊。”
齐兴尧猛地抬起头,蓦地撞进了一双漂亮的黑色瞳孔里。
没有意想中的震惊或者困惑,谌逸只是含着笑,斜倚着门注视着自己。
“真,真的吗?”齐兴尧满脸不敢置信,他不敢相信谌逸竟然就这么答应了?!
他为什么答应?
谌逸不知道这是乱伦吗?!
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吗?!
背后的木椅因为齐兴尧夸张的起身动作倒地,他三两步走到谌逸面前,“哥,你是不是没懂我的意思,我说我要亲你,不是小时候玩过家家……”
小孩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地解释着用意,像只笨拙的小狗,谌逸不禁在心底失笑。
齐兴尧正是长个子的年纪,谌逸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俯视他了,他伸出一右手,轻轻地在齐兴尧后颈摩挲片刻。
男人的手指修长漂亮,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和肌肤相互贴刹那,齐兴尧的全身血液逆流,身体跟被点穴似的僵硬了,心脏却叫嚣着要冲出来。
下一秒,谌逸的身体直直逼近,脖子一股大力猛地扯去,齐兴尧感觉自己唇上覆上了两篇薄薄的,略带干燥的柔软物体。
齐兴尧瞳孔瞬间瞪大,脑袋轰隆隆闪过巨响——
咦?
我操??
亲,亲亲亲亲了??!!
就这么跟逸哥亲了???!!
他朝思暮想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到手了??
齐兴尧瞪圆了眼,男人灼热的呼吸洒落在他脸上,痒痒的。
谌逸只是简单地唇碰唇,结果齐兴尧跟个傻子似的动都动不了,浑身肌肉跟上了发条一样紧绷,谌逸亲个木头都比他有感情。
这反倒让他来了兴趣。
“呼吸。”
齐兴尧听到指令,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憋着起,随后鼻息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
霸道地撬开干涩的唇瓣,随后单枪直入,随意又轻佻地搜刮一番唇枪,人刚刚反应过来想做出反应,他却已全身而退。
“不过家家,是这个意思?”谌逸挑眉看着他。
齐兴尧傻了。
齐兴尧愣在原地。
耳朵红得滴血,脑袋也已经烧成了开水壶,回过神来的小孩却还在逞强,“不是这种,是……时间更久那种,至少五分钟……”话语却没什么底气。
行啊,还学会得寸进尺了。
还五分钟,亲他五秒都快喘不过气来,亲五分钟齐兴尧得活活把自己憋死。
谌逸哂笑一声,摸了下齐兴尧蓬松的发顶。
他从书桌上撩起自己的包,离开前对齐兴尧道:“小狗,提前透支给你的,别让我失望。”
齐兴尧望着谌逸,整个人脱力般蹲坐在地上,抱着头无声呐喊。
啊啊啊啊啊!怎么可以这样!?
傍晚的齐兴尧一头埋进被子里,反复回味着这个吻,高中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唇角还有逸哥留下的余温,明明是人体的温度,却灼烧得他失去理智。
下半身慢慢起了反应,齐兴尧的手指覆到下体,满脑子都是谌逸的一言一笑。
“逸哥,喜欢你,好喜欢你……”
回到宿舍,谌逸心情不错,然而一开门,一个飞过来的铁拳把他的好心情打得无影无踪。
谌逸开门前没太注意,拳头到得太突然,他整个人被砸翻在地,摔了一个结实的屁股蹲。
“我操。”
谌逸骂了句国粹,手背抚过嘴角,顿时粘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腥,整个脸颊跟被人用鞋底子重踩过一样疼。没猜错的话牙龈还在滋滋往外冒血。
抬头,郭铭远跟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左手捂着右手腕骚气地活动了一圈。
“你他妈犯什么病?”
谌逸被打得莫名其妙,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平时的漫不经心有三分原因是为了掩饰骨子里的戾气。
“我犯病?”郭铭远冷笑一声,往身后的床上一指,“白桥发高烧到了39度。”
谌逸缓慢地站起来,没吭声。
“我说,白桥发烧到39度。”郭铭远把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又说了一遍。
“所以?”
谌逸淡定地走进门,顺便把宿舍门带上。
别问,问就是还要脸,他不想被同楼层的人看去当笑话,第二天霸榜学校贴吧。
谌逸直直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只觉得问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荒谬至极。
“你现在是因为白桥打我,郭铭远?”
郭铭远自动忽略后一句,本就发青的脸色被他这一句“所以”拉得更黑。
“你他妈还有脸问所以?”男人的声音几乎是从牙关挤出来,“白桥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话音刚落,怒火跟打火机一样啪地点燃。没等他多说,谌逸一脚猛地踹在郭铭远的腹部。
他俩死党七八年,对方的弱点在哪儿彼此一清二楚。
郭铭远腹部有伤,还是当年高中为了护他,跟外边混混血拼时留下的旧伤。
谌逸不偏不倚踢到了那个地方,这一脚用了九成九的力气,郭铭远被踹在墙上,捂着腹部“嘶——”地一声剧烈抽痛。
“郭铭远,你现在因为白桥打我?”谌逸像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
跟原里的内容重叠起来,他们两个人因为白桥吵架,因为白桥心生嫌隙,最后因为白桥大动干戈,就差没拿刀拼。
回答他的是郭铭远的又一个拳头。
“我打的就是你。”
“你他妈倒是爽了,操完不管当甩手掌柜,白桥发烧到昏迷不起,起来就吐胆汁,你轻飘飘一句,交给老子,就不管了?!”
谌逸不甘示弱,两个人很快扭打在一起,两个一八几的大男人蜷缩在狭小的宿舍,桌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我当甩手掌柜!?”谌逸一拳打在郭铭远脸上,他的那副金丝眼镜框被折断,掉在地上,不知被谁踩了一脚彻底报废。
“老子洗干净还你,我欠你丫的?狗操的东西!”
或许是他们打斗的动静过大,躺在床上的白桥醒了。
“别因为我打架了,阿远,小逸。”白桥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足以让打红了眼的郭铭远冷静下来。
郭铭远从混乱的现场抽身离开,扶在白桥跟前,刚才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褪去,关切都快堆满在脸上。
“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白桥摇了摇头,“好多了,你别怪他,这不是小逸的错……”
白桥唇色苍白,柔韧精瘦的腰肢上还残留有丝丝点点的精液痕迹,刚刚被郭铭远简单处理过的女穴还没能完全清理干净,子宫深处因为主人的动作,溢出一股股白色的浓精。
谌逸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灰,看着面前两个人觉得真是好笑。
发个烧,给他俩整得跟病房里生离死别似的。
只不过病床上的人不是得了什么绝症的可怜病美男,而是刚接了一通电话跑到学校树林跟男人野战数小时的表子罢了。
而郭铭远,一个纯纯被戴绿帽而不自知的宇宙级蠢货。
“当然不是我的错,”谌逸嗤了一声,把掉落下地上的书包捡起来,“吐了胆汁又怎么样,你用嘴给他接着喝下去啊。”
郭铭远忍无可忍,声音蕴藏着竭力压抑的怒气:“谌逸!!”
“别他妈叫老子名字,晦气。”
谌逸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把电脑和充电线一股脑塞进书包里。
这什么邪门地方,恶心到一秒都再待不下去。
谌逸给白桥做的事后护理可谓尽心尽力,让全国舔狗大赛总冠军过来都不一定有他弄得仔细。
郭铭远倒好,不分清红皂白,先给他一拳头。要是宿舍有个棒球棍之类的,现在他脑袋估计早就被开了个瓢,血流成河。
哈哈,因为白桥。
当时的自己好天真啊。
谌逸竟然以为那本破跟现实搭不到边,他谌逸还是谌逸,郭铭远还是郭铭远,他们俩交过命的有情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改变。
谌逸知道,他错了,彻彻底底错了。
郭铭远有病,白桥也有病,还病的不轻。两个病人做多了,交叉感染加重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