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不由大怒,瞪视着六王爷,正要反驳,德仁皇帝已是开口了“王儿别急,六王叔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边说着,一双眼睛已是看向了六王爷。
六王爷微微一笑,启禀道:“陛下,太子殿下还小,不能明白在战火中练出来的兵和在训练场上练出来的兵是大不相同的,别看洛河大营与禁卫军平时威武之极,可真要拉到战场上,哪可是两回事了,北方大营也是数十所未动刀兵,其它的地方部队更不用说了,而西域大营这些年来可是战事不断,与他们对敌的可都是骁勇的蛮族和傲啸城那帮反贼,而西域大营这些年来能死死地压制住他们,其战斗力可见一斑,更何况”看了一眼太子,却是没有说下去了。
李志心中怨怒,不由大声道:“六王叔为什么说话吞吞吐吐?”
六王爷微一踌躇,接着道:“裴立志,别的我们不说,要论统兵打仗,可真是一员智勇双全的虎将,本朝可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人选来,可惜啊,此人竟然不能为皇上忠心效力,竟然心生反意了!”
言下之意,太子领兵,就决对不会是他的对手。李志闻言不禁又是大怒,正待反辱相讥,仁德皇帝已是开口了:“六王弟所言不错,以王弟之言,又该如何是好呢?”
六王爷心中得意之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终于将这翻谈话一步步拢到了自己的轨道中:“皇上,当前第一条,仍是要迅速集结兵力,我们战斗力上不足,就只能在数量上占据优势。其二,避免与其主力决战,将战事拖得越长越好。其三,裴立志反了,西域大营的将官们却不见得都有这个心思,从内部加以分化。其四,裴立志想要造反,必然要与傲啸城,蛮族联手,以免后院不宁,我们只要派出使节,给他们更为优厚的条件,断其后援。其五,西域大营擅长平原作战,那我们就将其一步步引入内地,到了山地之中,再寻机决战,只要做到这五点,我想裴立志不过是疥癣而已,自然手到擒来。”
仁德皇帝不由呵呵大笑起来:“好,好,皇儿啊,这才是老成持国这见啊,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些,以后跟着你六王叔多学学吧!”
李志不由七窍生烟,但在父皇面前,却又发作不得,只将一张脸憋得猪肝一般。
六王爷微笑道:“太子殿下血气方刚,敢为人先,这先也是难能可贵,我这样的老家伙可是比不得了。”
仁德皇帝微笑道:“不错,不错,皇儿啊,你以后是要掌管这天下的,这为政之道,可要好好的学学了。”
李志无奈,躬身道:“是,孩儿谨记了!”
仁德皇帝接着道:“好,哪就这样吧,六王弟,就由你来任这平判大元帅,让太子任副职吧,跟着你也好学学东西。”
二人同时跪倒:“谨领圣旨!”
仁德皇帝眼睛看向远方,叹口气道:“好了,你们下去作准备吧,但愿裴立志悬崖勒马,不要作出这种无君无父的事来。对于其在朝中的党羽,六王弟可有安排?”
六王爷点头道:“陛下放心,这些我早已安排妥当了。”
就在上洛剧变得时候,飞扬已是随着别勒古台来到了泰赤汗国的王庭所在地。无边无际的平原上,高高的木栅栏将大片大片的营房与外隔绝开来,不时有全副武装的骑兵在营房中巡逻,人喊马嘶,一片热闹的景象。别勒古台兴奋地指着大片营房之中的哪间金壁辉煌的巨大帐蓬道:“云兄,哪就是我们大汗的营帐了!”二人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过去,林钰不由呀的一声叫了起来:“好大的一座帐蓬,只怕有寻常帐逢数十个这么大吧!”
别勒古台笑道:“那是自然,大汗所住的地方,自然是应该宽敞一些的,二位,我的营房在左侧,还请二位先在我那里去安歇,等我打探到你们哪些朋友的住处,在来引你们去见可好?”
飞扬微笑着在马上一欠声,道:“那就多谢别勒兄了!”
别勒古台大笑道:“自家兄弟,哪来这么多客气的!走了”三人一打马股,风驰电挚般向下奔去,不多时,已是接近营房,远远的,已是有人高呼起来:“别勒古台将军回来了!”随着别勒古台哈哈的大笑声中,三人已是冲进了营房。
已是深夜了,营房中却仍是热闹非凡,马的嘶叫声,牛羊的叫声,小孩子的吵嚷哭叫声,仍是不断地响起,与中原不同的是,这些草原部族,却是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军民之间,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打起仗来,也是自备马匹粮草兵器,凡是在战争中抢到的东西,一半上交给大汗,另一半就是自己的了。
一座帐蓬内,飞扬正在细心地擦拭着他的弑神,雪亮的弑神已是一尘不染,但飞扬却仍是在一遍一遍地,没有一丝厌烦地来回擦拭,林钰坐在一边,用手指轻弹着夜雨的剑脊,抑扬顿挫,倒也是颇为动听。
“飞扬哥,要是真得见到了他们,你要杀了他们吗?”林钰望着飞扬,轻声问道,
飞扬望着帐中明灭不定的火焰,慢慢地道:“不,我要先问出我需要的东西,只要他们落到我的手中,不怕他们不说。”反手一插,弑神齐地而没,飞扬的脸色在闪烁不定的焰火中,却是显得有些狰狞,话语之间,带着明显的血腥气。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别勒古台的大嗓门已是响了起来:“云兄弟,我找着他们了!”帐门一掀,别勒古台哪张脸已是笑嘻嘻地出现了门口“走,云兄弟,我带你们去见们,可也真是巧了,我们再晚来一天,他们可就走了!”
飞扬和林钰对视一眼,慢慢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