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景凝视他,道:“那丹儿觉得,我该娶哪家士绅之女?”
李丹微微一笑:“依我看,王爷且不急娶士绅之女。”
元文景一扬眉:“为何?”
李丹轻笑:“益州这些士绅,不少都与朝中官员有千丝万缕的瓜葛,王爷娶了这家就得罪了那家,一个不小心,反而给自己树敌。”
元文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丹儿方才还说要本王娶妻,这会又说士绅之女娶不得,那本王该娶谁?莫非到大街上随便拉一个来成亲?”
李丹嘻嘻一笑:“我几时说要王爷娶妻了?妻娶不得,难道不能纳妾?益州之地,盐商富甲中元。商人为四民之末,王爷若纳盐商之女,即使做个妾室,他们也该心满意足了。只要有个子嗣,在皇上那里就能交待得过去。”
元文景皱眉道:“为何偏要纳盐商之女?”
李丹仰头微笑:“王爷前几日说过什么?养兵养士,最需什么?”
元文景眼前一亮:“银钱?”
李丹轻轻拊掌:“正是。益州虽有盐铁之富,但税收官课均是公中之数,王爷挪来养兵,皇上只要稍加计算,便知王爷动向……”
元文景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若想瞒过父皇耳目,这倒是个好办法。”倾身搂住李丹,“好丹儿,你当真是本王的贤内助!”他自幼随舅父来到益州,习武治军都有所成,但于揣摸上意却欠火候,是以三十年来也难得元丰欢心。身边谋士亦有,但均非长于此技。只从得了李丹之后,一盏走马灯,就令元丰展颜,可真算是雪中得炭,更何况此人还是天人之姿,真是一举两得。
李丹嗤地一笑,顺手推开他:“王爷说错话了吧?”
元文景哈哈大笑:“不错!丹儿该是本王的智囊才是!自罗师爷殁后,本王身边还真缺这么个人呢!”
李丹似笑非笑地看他:“难怪王爷这些日子肯放我出门了。”
元文景嘿嘿笑道:“何止如此。来来来,这是今日从上霄送过来的消息,我这不是正等着丹儿来同看吗?”
李丹懒洋洋地倚着床头:“我懒得看,王爷看哪些消息能让我知道的,说几句给我听听也就是了。”
元文景最爱他这带刺的调调儿,忍不住就一手搂了他,另一只手拿起方才看的文牍笑道:“有什么不能让丹儿知道的?我那位二皇兄看来还真不是如人所说那么无能,招揽起人才来动作却是快得很呢。”
李丹半眯眼睛就着他手看过去:“二皇子又招揽了什么人才?”
元文景笑道:“就是上次本王说过的,大皇兄那位新侍卫,李越。”
两个字出口,李丹身子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