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八具护门卫中有一具忽然动了动,竟然自己抬手将黄铜面具拿下,露出一张人脸来。若是这一幕被守门侍卫看见,想必会吓得昏倒过去。片刻,皮甲被脱了下来,李越从里面钻了出来。随即另一具皮甲也动了动,露出卫清平的脸。两人是脱了靴子光脚走进来的,故而白石阶梯上没留下半点泥痕。北骁人亦万万没想到这两人如此大胆敢藏在迎门的皮甲之内,反而疏忽了。
卫清平脸颊烧得火红,在李越的帮忙下才脱下了皮甲,一头倒在李越身上。雨下得太大,他身上本来有伤,又进了泥水,开始发炎了。本来三人刚刚逃上山时,曾用夺来的马匹引开了北骁追兵,转头往山下走。可是这些马都是北骁训练出来的,没有了人骑乘很快就停了下来,因此北骁追兵马上就知道上了当。而三人在摸过哨卡时又偏偏被人发现,这才弄得如此狼狈。混乱之中李越大砍大杀,跟清平杀出一条路逃了出来,却与田七失散了。本来大雨之中北骁人也搜索不易,只是清平开始发烧,李越不敢让他在雨里淋着,于是想到了未完工的皇后陵寝。
陵寝里没有雨,可是有风,针尖似的,冷飕飕的,李越觉得湿衣裳冰冷,自己都有点抗不住了,清平更不用说,不停地在发抖。李越看他烧得双颊透红,真是急得团团转。殉葬坑里有的是木头,可是他不敢生火。万一烟味被守卫发现,那真是关起门来打狗了。清平已经烧得有点迷糊了,不停地往他身上挤:“殿下,我冷。”
李越不再犹豫,半拖半抱的把清平弄到墓室角落里,用殉葬坑里的漆屏风尽量挡住四面的冷风,将两人的湿衣裳都脱了下来。再穿着,迟早会冻死。清平浑身滚烫,手脚却是冰冷的。李越对搓双手,搓热了再给清平摩擦手足。好容易把清平的手足都搓得温热了,他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殉葬坑里有几套织锦的女裙,李越统统拿来裹到清平身上,可是清平的热度仍然在往上升。李越知道这是因为伤口发炎,可是他没有药。清平腰间的伤口被雨水泡得发白,还有污物,李越束手无策地看了伤口一会,突然灵机一动:消毒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说,唾液!
伤口是血的咸味混和着雨水的土腥气,李越的舌头一舔上去,清平就颤了一下,迷迷糊糊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如果李越不是在情急之中,他会发现目前的情形是十分暧昧并危险的。腰间的肌肤敏感而细腻,伤口的痛楚是另一种刺激,清平在他的舌尖碰触之下无意识地扭动,等到李越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清平已经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李越拿不准清平是不是清醒的。因为他两颊还是透红的,眼神迷离,似乎对不上焦距,然而所谓的灯下看美人或许正是如此,长明灯黄色的光焰使他的肌肤有蜂蜜般的色泽和丝绒般的质感。两人之间等于毫无阻隔。织锦的女裙……薄得如同没有,而织锦光滑的料面在火热的肌肤上摩擦只会带来更热烈的反应。李越想跳起来,但清平的双手搂住了他,两人的胸膛紧贴着,两颗心在同时砰砰地跳动,按着同一个节奏。
李越在最后关头想到了很多:比如柳子丹还在南祁等着他回去;比如清平现在受伤了;比如清平说过不愿做男宠;比如清平曾经在那一箭射过来的时候舍命相护;比如……不过这些比如都在清平贴过来的嘴唇里自动消失了。清平的嘴唇很热,有些干燥,不够柔软,却是……像一把火,能点燃人的灵魂的。
李越情不自禁地回吻他。心里的石头被掀开了,滚到一边,萌芽的种子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生长,伸出蔓延全身的枝叶,开出滚热如火的红花,结出甜美而诱惑的果实。
清平拉着李越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李越觉得他的手也在发抖,抖得厉害,动作却没有半点迟疑。指尖所触之处滚热而坚挺,轻轻的收缩和开放都能感觉得到。李越用嘴唇捕捉到清平胸膛上硬挺的小点,轻轻啃咬,引来清平细微的呻吟声。理智告诉李越要速战速决,外面还是危机重重,然而身体却是不受控制地想延长这一刻,尽情享受。
指尖慢慢地挤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