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仪式隆重,仍是勉力前去。不想当日下了一场猛雨,皇后感了风寒,回宫就病倒了。这病来得凶猛,几日就……”
王皙阳手指紧紧捏住手中书卷,脸上却全无表情:“是谁给母后请的脉?”
陈监人低头道:“是钟太医。不过,已经被皇上一怒之下斩了!”
王皙阳闭了闭眼睛,半晌淡淡道:“父王今日歇在哪里?”
陈监人小心地看着他的脸色道:“在垂露宫。”
王皙阳冷笑一声:“正好,方便你去献殷勤,还可以向父王说说今晚去了哪里。”
陈监人连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今日哪里也没有去。”
王皙阳目光稍稍缓和,道:“那你这伤……”
陈监人陪笑道:“是小人自不小心,在台阶上磕的。”
王皙阳瞧他一会,脸上慢慢露出笑容:“佩兰,送陈监人回去。”
陈监人退出殿外,李越才轻笑一声:“看不出来,太平侯狠着呢。”
王皙阳刚才始终用一个姿势坐着,这时连骨头都僵了,勉强坐直,随即眉头一皱,忍痛道:“殿下说笑了,皙阳若有殿下一半的气势,也就不必如此费力了。”
李越翻身坐起来,紧盯着他:“你想查什么?”
王皙阳沉默片刻,道:“采莲究竟是为何而死?”
李越哦了一声:“你不相信采莲是殉主?”
王皙阳淡淡一笑:“采莲跟随母后已有十八年,若说她殉主并不稀奇,只是母后临终,难道没有什么遗言留给我?采莲甚至不等到见我一面便自尽,这便奇怪了。”
李越想想蛮有道理。东平皇后只有一个儿子,本来是正牌的储君,可是却被弄到南祁去做了人质,皇后就是死了,怕也不能心安。去世之时必然有不知多少话要留给儿子,既然儿子不在身边,就只能留给最心腹的人。如此说来,采莲居然不等到传话给王皙阳便自尽身死,确实不太合理。
“如此说来,你以为采莲并非自尽?”
王皙阳点了点头:“绝非自尽。”
“既非自尽,便是他杀。是何人所杀?又为何杀人?”
王皙阳攥紧了拳:“这正是我要查的!如果采莲是被人所杀,只怕我母后……”
李越皱皱眉:“这没有必然联系吧?”
王皙阳猛地抬头:“怎么没有!我母后身体虽然不好,可也不致淋一场雨便去得这么快!如果她自觉身体不适,必定会告知我的。”
李越抬抬眉毛:“告知?怎么告知?”
王皙阳脸色微微一变,发现自己说漏了嘴,默默低头。李越捏住他下巴硬把他的脸转过来:“说啊,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