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皙阳两道眉倏地竖了起来,冷冷道:“采莲自尽了?”
两个宫女齐声道:“是。”
王皙阳眼睛微微眯起,半晌冷冷道:“好。她现在在哪里?”
宫女答道:“已经赏了棺材,送回家中去了。”
王皙阳微微沉吟,道:“其他嫔妃呢?不来为王后守灵么?”
宫女小心翼翼道:“头三日各宫嫔妃都是按规矩来为娘娘守灵的。”
王皙阳微微冷笑:“现在呢?按规矩头七未过,各宫嫔妃仍需轮流守灵,现在人呢?”
李越还是头一次看王皙阳端出长皇子、储君的威严,两个宫女战战兢兢道:“今日应是垂露宫的徐淑妃娘娘守灵,因为二皇子身体不适,所以……午后才是桃云阁的周嫔过来。”
王皙阳脸色冷沉,却没有再说什么,由着宫女服侍换上了孝服,执了香恭恭敬敬在母亲棺椁前磕了九个头,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李越也上了一柱香,行了一个躬身礼。倒引得宫女们面露惊讶之色,想是万料不到南祁的摄政王真会来给东平王后行礼上香。
刚刚上完香,院子里就听见有人急匆匆跑来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王皙阳扬声道:“什么人?”门外道:“回殿下,王上派李监人来,请摄政王殿下在清荫殿洗尘。”
王皙阳淡淡道:“知道了。”转身向李越道,“多谢殿下为我母亲上香,请殿下移步去清荫殿。皙阳有重孝在身,只能陪坐,却不能同饮,请殿下恕罪。”
李越摇了摇头,道:“叫她们打盆水来,你先洗过脸再说。”
王皙阳摸了摸尚有泪痕的脸,默默点了点头。旁边宫女急忙去打来冷水,服侍他洗过脸,眼圈的微红已经褪得差不多,两人才上了等在外面的宫辇,往清荫殿过去。
清荫殿地方比青桐宫还要宽敞,想来就是专门宴饮的地方,此刻倒是热闹。李越一眼扫去,大约是东平官阶较高的官员都到了,只是皇后薨逝乃是国丧,虽然朝服宴饮,却是摒去歌吹,以示庄肃。王旭自然坐在首位,左手边平级处留着一席,显然是给李越的,右手下首坐的却赫然是王皙云。王皙阳一眼看见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却也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抬手让李越先行。
殿上官员包括王旭一齐起身相迎,李越老实不客气,在王旭身边坐下。他的一百侍卫留在殿外,田七、周醒和卫清平却是跟着进了大殿,个个劲装急服,腰佩短刀,一字排开站在他身后。如此近的距离,不要说王旭等于是被这三人立在背后,就是左右两边的王皙阳和王皙云也在这三人一扑的距离之内。殿上官员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三名侍卫,王旭倒似乎毫不在意,举杯微笑道:“殿下远道而来,东平愧无招待,水酒一杯,为殿下洗尘。”
东平西定南祁三国历史上便相互交通,加之多年结盟,来往通婚,三国的语言相互渗透,差异渐小,只是口音上略有不同,因此听说起来并不困难。柳子丹精通五国语言,东平语言自然不在话下,李越跟着他也学了个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