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眉头紧蹙:“我记得看过南祁律例,马匹贩卖要求是极其严格的吧?”
柳子丹笑道:“别说南祁了,好马在哪一国都是有管制的,毕竟打起仗来不都靠着马匹吗?”
李越目光一闪:“北骁的马是不是很好?”
柳子丹思索着道:“听说北骁的马是五国中最好的,体格高大,奔跑既快体力又能耐久,其他四国都比不上。我们西定多水,出产的马少,只能用来耕种。东平的马适走山地,体格矮小,耐力虽好速度却不快。中元地大物博,也出产马匹,但真正的良种马很少。南祁的情况也差不多。所以五国之中北骁的骑兵最是利害。”
李越微微冷笑:“你说得不错。北骁正是仗着好马,才能以骑兵纵横天下。既是如此,他们对于马匹管制应该更是严格,唯恐好马流落到他国才是。怎么能让东平商人一弄就是几十匹?”
柳子丹不解道:“也许他是专做马匹生意的,弄到几十匹马也不难?”
李越摇头:“我总觉得不对。叫康梁给我弄清楚,这个东平商人以前的生意做得怎么样,所谓马匹生意好做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子丹一面提笔照他的意思写,一面奇怪道:“你究竟想到什么了?”
李越冷冷一笑:“我?我想到北山那支狼牙箭了。”
柳子丹一惊:“什么?北山那支箭?”
李越目光锐利:“恐怕射那支箭的人,就在王皙云身边。”
柳子丹真是惊得连笔都要掉了,呼地站起来:“怎么说?”
李越低头看着那卷纸:“你看,北骁既是倚仗骑兵打天下,自然应当对马匹严格管制。东平与之接壤,又是敌国,那马匹的流动更得杜绝才对,为什么突然间又说马匹生意好做了?生意好做,只能是因为北骁放松了管制。可是北骁为什么突然放松管制?”
柳子丹被他说得后背发凉:“难道……难道你是说,北骁与东平……”
李越冷笑:“王皙云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北山?他给的理由倒也合适,但有什么重要的事能令他孤身潜入南祁非要见他兄长一面?要说是兄弟情?哼,虽然东平只有他们两个兄弟,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真正的深厚感情。”他猛地站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你还记得那件衣裳上绣的诗么?”
柳子丹自然记得:“行行复行行,止于山之阿。”
李越接下去:“清风自北来,吹送暮云合。这个‘北’,会不会就指的是北骁?”
柳子丹呆了半晌,喃喃道:“这,这……古诗上本也有这个‘北’字。”
李越道:“可是古诗上说的是酸风自北来,这里说的却是清风自北来。”
柳子丹思索道:“一字之差,其中意思却是大有差异。古诗中的酸风,实指游子离乡,凭风流思乡之泪,故谓酸风。这里却说清风……”
李越是想不了这么透,但他此时却是把一连串的事都联系了起来:“如果北骁与东平有所来往,助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