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紧走两步,只见地牢之内光线黯淡,壁上点着几支火把,明明暗暗的光线照得简仪神情萧煞。用鞭子挑起长音低垂的头,他冷冷一笑:“当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勾引吕笛么?说,你给他下了什么药?”
长音身上衣衫破烂不堪,满面冷汗,哑着嗓子说:“我,我真的,没有……”话犹未了,简仪一鞭抽在他身上,抽得他呻吟一声,身子一颤,想缩紧却被绳子吊住,只有足尖勉强能够到地面,若是稍微缩起身子,重量就全落在吊着的手腕上,那皓白的腕上已经多了一圈深深的瘀青。
青琴以同样的姿势吊在另一边,身上并没有什么伤,骂起人来倒还是中气十足,只是声音也已嘶哑:“简仪,少摆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来!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风定尘不要你,多半是因为知道吕笛的意思,吕笛才是你的障碍,你心里只怕早就巴不得他死了吧!”
简仪面色陡变,转身狠狠一鞭抽了过去:“闭嘴!别以为是太后送来的我不敢动你!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玩艺,也敢直呼王爷的名字?”
这一鞭使了十分劲,青琴胸前衣裳开裂,白晰的胸膛上立刻隆起一道紫红的痕迹,随即渗出血水。青琴嘴角有些扭曲,却仍倔强地昂着头。简仪挥鞭又准备抽下去,李越终于叹了口气,走下阶梯:“简仪—”
简仪一震,手臂落了下来:“殿下—”
李越扫一眼长音,向周醒点点头:“把他弄回房去,上了药好好看着。”
周醒应了一声,上前把长音解下来。长音挣扎着不肯走,泫然欲泣地看着青琴,终究是挣不过周醒,被周醒连拉带架地出了地牢。李越向后退了一步,在墙角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悠然道:“青琴,你方才骂的声音不小,痛快得很哪!”
青琴面色终于变了变,垂头道:“青琴该死,但长音的确并未毒害吕公子,请殿下—”
李越笑眯眯打断他的话:“本王现在说的是你。你对长音颇多维护啊,青梅竹马?”
青琴这次面色大变,急道:“殿下明鉴:青琴与长音清清白白,从无逾矩之行!”
李越笑笑地再次打断他:“别急。本王放你们出府如何?从此天高海阔,双宿双飞,你可愿意?”
青琴面色煞白,咬牙道:“殿下请处死青琴,饶长音一命,青琴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殿下。”
李越啧了一声:“本王是要放你们二人逍遥,怎么说到死了?”
青琴惊疑不定,仔细观察李越面色,过了半晌,才终于咬了咬牙,道:“请殿下明示。”
李越轻笑一声:“你是个聪明人。先说说吧,太后从你这里得了本王多少消息?”
青琴面色阴晴不定,迟疑许久方低声道:“简公子和吕公子看得紧,青琴手无缚鸡之力,并未能送出什么消息。”
李越习惯性地用手指敲敲下巴:“嗯?你进我府中时间也不短了,未能送出什么消息?那太后岂能满意?”
青琴喉头上下蠕动,额上汗水一滴滴滚下,显是内心斗争激烈,良久,终于将眼一闭,道:“太后的确不满,听说又送了一人进王府来,青琴已是弃卒,无用了。”
简仪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