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就来呀!”
“来就来!”
“谁怕谁!”
最后是开会回来的侯军压下了这次火药味十足的场面。
“都吃饱了撑着是吧?!精力旺盛是吧!?”
他先骂了一通原一排的兵。
“都别穿了,我看你们这几天是闲慌了,都回排房拿你们的背囊,出来集合,跑个五公里让你们消消火。”
等罚了自己的兵,他又转向了那帮侦察兵。
“侦察兵了不起了是吧?侦察兵就能嘲笑别人了是吧?很能打了是吧?你们再厉害,战场上也要靠步兵夺取阵地!牛什么牛!?你们的班长都没敢在我面前人五人六,你们刚来第一天就要摆谱?我跟你们说,别将侦察营那一套带来我这,我侯军不吃这套!”
侯军这人吧,别看牛逼轰轰谁都敢操一嘴的,他还真有这能耐和资格。
师里所有涉及涉及科目的尖子比武集训,他都是教官之一。
在e师的尖子里,没谁不认识侯军。
不说远的,眼前这刘益晖就在他手下当过集训队学员。
见侯军冒火,刘益晖上来就朝着自己的兵吼:“咱们来了这里以后就是一个连队一个排的兄弟,第一天你们就闹矛盾?看来是吃撑了,要消化消化!”
他指指篮球场。
“都有了,放下砖,去篮球场那里拳头俯卧撑准备!”
侦察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去了操场,乖乖在那里趴下,拳头撑地。
“自己数数,做够两百个!”
那帮侦察兵又乖乖地开始数数。
“一……”
“二……”
“三……”
刘益晖的目光从篮球场上移了回来,换了个笑脸对侯军说:“老班长你就不要跟这帮新兵蛋子计较了,咱们营被拆散了,他们心里不好受。”
侯军的老兵性子霍一下蹿上来了,嘴里一点不客气:“不好受?他娘的谁好受了?你知道我在四连待了多少年吗?八年多快九年了!说没就没了,跟我一年入伍的连长老谢,一道命令就卷铺盖滚蛋去了装甲合成旅那边,我特么满肚子都跟烧了一锅铁水似的,我跟谁撒气去?!”
刘益晖沉默了。
侯军骂得虽然难听。
可他说的是实话。
要说难受,估计也没人比侯军这个老兵更难受的。
又过了一天,忽然又送来了一批兵。
侯军一看就愣了。
这批送过来的是原来团里特务连的兵。
看来原本是团首长心头肉之一的特务连也没逃过被拆分的命运。
大家都一个团的,都熟,一见面都不胜唏嘘。
连队都没了,将来怎么组合都不知道。
目前看来大家是在一个连队里,只不过到底是几连,到底是归属什么专业的连队,都不清楚。
虽然对于改编在最终结果心里都没数,可训练却不能停。
陈参谋是个聪明人,位置摆得正。
他知道自己是临时来这里管管这个四连的,顶多一头半个月就得离开,所以也没那种团参谋的架子,凡事都找连里的骨干和班长、排长之类商量,暂时的训练计划,还有专业训练,都做出方案来。
原则上是这样,反正都知道将来是要改成特战旅的了,那么往特战专业上靠准没错。
连里的骨干就要发挥所长了。
像侯军这种顶尖狙击手,当仁不让就负责连里的射击训练。
新来的原侦察营排长田增齐,负责连队的侦察专业训练。
至于共同科目,步兵侦察兵都一个卵样,统一强度统一时间,一起混合训练就是。
事实证明而来陈参谋这个做法十分英明,不同连队不同专业的所有班长骨干和干部都觉得这位参谋足够尊重大家,都愿意配合工作。
如果陈参谋摆架子,在这种时期估计还真会抓瞎。
兵都很认老领导,都有一种“我生是x连的人,死是x连的死人”这种想法。
只要在一个连队待个一两年,几乎这辈子提起来都说我是哪个哪个连队的兵,都说自己最早的那个番号,后面调动那会另外说明,分得很清楚。
外来的干部没有一段日子的相处,说白了很难指得动连队里的老兵油子和骨干。
这就是为什么说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