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走,手松开一步走完就碰到了门把。
她唉了一声,最后转身,拉起徐灯还没完全垂下的手,捧起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徐灯被亲了个措手不及,但那“有机会见”加速了她的慌张,她那点舍不得也成倍增长,变成了激烈的回应。
激烈到恨不得咬下对方的肉,吮她的血,让这点被长辈强行分别的不舍能稍微消停一点。
最后还是姜荻推开了对方,她的嘴唇泛着水光,还有一点点破口了的血,她不甚在意地舔了舔,最后喘着气说:“徐灯,大学我们一起上吧?”
她知道高三她是没办法回学校上课了,后面等她的日子其实会很难过,在这样的一瞬间她却没办法让徐灯再飘忽不定下去。
“好啊。”徐灯笑了笑。
她真的很少笑,每次都板着个脸,看上去又冷淡又无情,一点都不相处,其实笑起来很可爱,下面那排牙齿有点不平,但不平地可爱,加上脸上零星的雀斑,那点微黄的头发也看上去没那么可怜了,其实很讨人喜欢的。
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是谁都看不上的类型。
“哪个大学啊?”
“s市那个吧?可以看到海。”
“嗯。”
徐灯看着姜荻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盯着木门上以前租客留下的条条刻痕,最后走到水槽前,在哗哗的水声里的擦了擦脸,顺便擦掉了那点还没来得及掉下来的眼泪。
等她出来的时候,姜荻已经走了。
她来的时候就一身空空,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徐灯盯着空荡的居室,最后进了房间,叶瑕在打电话,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让她等一会。
徐灯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她跟姜荻一起布置的房间到现在也没什么意义了,包括对方特别宝贝的五块钱老电扇,铛铛的声音依旧,也不知道等她走了以后,房东会怎么处理它。
旧的东西总会被扔掉,那陈旧的感情呢?
她跟姜荻的感情会旧掉吗?
她到现在才明白,人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以个体的方式存活,喜欢作为一种感情寄生在个体里,寻找着相应磁场的某个人,可磁场总会消散,或者因为外力,或者因为个体本身,只有两方都孜孜不倦地企图重新建立,才能以两个个体相互依存的关系走下去。
她骤然的想起陈千盏在送姜荻跟她去火车站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认真想想,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之类的。”
我想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我好想什么都不会,但还是依旧想做点什么。
姜荻说的那个大学,就变成近期的目标好了。
她长这么大,也没有明确的目标过,都是得过且过,今天明天反正都会变成明天的昨天和前天,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