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姜荻无所不能的印象在短短几天里迅速崩塌,“智障”“少根筋”这些标签贴在对方脑门上根本毫不违和,反而跟那种傻笑相当般配。
她反正是没见过煮个饭能煮成糊的人的。
在这方面真是天生的大小姐,又像是小婴儿,恨不得围个口水带坐地上等徐灯喂饭。
今天姜荻要去上班来着,徐灯拿勺拌了拌粥,想着几点叫那只猪。
在这个对她们双方来说都陌生无比的地方,姜荻的游刃有余在徐灯看来真的值得惊叹,她还真能抽空跑出去找工作,据说还是她乐队那个主唱亲戚,在这边开舞蹈培训班,姜荻这个架子鼓鼓手居然还能去教小孩跳舞,回来的路上还带了台电风扇。
对徐灯来说她长这么大,独处的时间占了很大一部分,在老家的时候她宁愿天黑就走山路去学校,晚上天黑了再回来,避开家里的老太太,所以一天被分了好几份,变成深夜里房间里扑哧扑哧甩着电流声的梨形灯泡,昏暗的光线下对着课本发呆。
这么骤然跟另外一个人住在一起的感觉很奇妙,又让徐灯有点惶恐。
她和姜荻好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住在一起了。
她们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
在一起。
这个字在以前看来很是奇怪,和人和人一起都叫在一起,但也可以叫从没在一起。
她没有给姜荻什么承诺,反而是姜荻,从一开始就各种重话一压再压,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无足轻重,但足够一点一点地压断徐灯固执不肯低头的脖子,变成倒在地上,艰难的仰望。
“随便好了,”她对自己早晨的沉思见怪不怪,关了煤气灶后恶意地跑进了房间,一脚踹在还在呼呼大睡的姜荻身上——
“喂,荻猪,起来吃早饭了!”
姜荻被着一踹踹的突然惊醒,猛地坐起来,几秒之后回过神,看到站在一边得意洋洋地徐灯。
她啊地扯了扯自己乱七八糟地头发,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喊道:“我靠!还没六点!你丫神经病啊!”
徐灯:“是的。”
是你个头!
姜荻的起床气打在棉花上,最后叹了口气,身子迅速前倾,拉住了徐灯的胳膊,然后把对方甩在了床上,骑在对方是身上,对徐灯的挣扎熟视无睹,还捂住了徐灯的嘴:“我不管,我要睡觉。”
徐灯呜呜地挣扎。
“你说爱我都晚了!”
姜荻打了个哈欠,就这么倒了下来,栽在徐灯的边上,两个人靠在一个枕头上。
徐灯:“……”
她扯开姜荻的手:“你伤好啦?”
姜荻无所谓地摔了一摔,“很快的啦,又不深!”
“那你还骗我说没力气洗澡?”
姜荻:“我睡着了zzzzz”
徐灯:“……”
你他妈……
之后徐灯根本躲不掉姜荻,任由对方扯着去了那个舞蹈培训机构,新上任的“姜老师”派头十足,头发扎得老高,看着就很重,走路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得很,徐灯目送对方进了舞蹈教室,站在窗外看着姜荻做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