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眼前一片漆黑。
一个人都没。
她也没露出什么难过或者惊讶的表情,脱了鞋拎着书包走了进去,正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瞥到客厅茶几上放着一张纸,走过去看了一眼。
写给她的。
【妈妈带小姝去外婆那边玩两天,过两天就回来,会给你带好吃的,记得按时吃饭。】
“不会打电话跟我说吗?”
徐灯嘀咕了一句,抓起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一边的纸篓,转身过后,又走了回来,坐在地上,从纸篓里拿出那张纸细细地看了一遍,最后工整地折好,塞进了衣兜里。
她想起上次徐姝的“离家出走”,叶瑕惊慌失措的电话,到她这里,变成了有点随意的纸条,大概是从徐姝的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撕得不大好,让人看着挺难受。
昨天她听到的那点东拉西扯不想带她的离婚洽谈像把刀,那今天这张纸条可能就是一把斧头,破空而来吹起的还有这些日子里父母那点对徐姝显而易见的偏心以及对她照旧的物质弥补。
看在她看似坚不可摧的外表,在执斧者转身之前维持着徒有其表的坚固,而转身之后,七零八落,怎么也拼不出原来的难以摧毁了。
她深吸一口,拎着书包进了屋,房门是被她踹开的,哐当一声,跟门后的墙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这一世的沉寂,在这声巨响后越发地让人压抑。
……
姜荻没跟徐灯一道,她从徐灯那里拿了点钱打车去了陈千盏家,大老板今天没有夜生活,姜荻来的时候正坐在院子秋千上抱着猫狂亲,看到门外站着的麻烦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仰,差点没控制住后栽下去,幸好拉住了绳,可她怀里的猫被吓坏了,惊叫一声溜进了屋。
“敢问姜小姐为何而来……”她拖着音,给姜荻开了门,“我说啊,我小男朋友都没进来过的地儿,倒是被你三番两次糟蹋。”
“那你糟蹋他呗,”姜荻进了院子,“避个难,我明儿就走。”
陈千盏先进了屋,随口问了句:“去哪儿啊?真离家出走?”
“我可没开玩笑,”陈千盏的家一进去就是铺了二十厘米高的空心木板,四周都是水泥毛坯,看着依旧很性冷淡,“明天我就去个南方的小镇,真是身无分文的离家出走。”
她随意地倒在地板上,陈千盏倒了杯水端在她头边上,几只猫凑过来,被姜荻搂了个满怀。
“一个人啊,行,有我当年的风范。”
陈千盏曲着腿坐在一边,一边解她自己脖子上挂的链子,“缺钱我借你点啊,不过可别到时候你家人杀上门来,那我恐怕是要吃牢饭。”
“你又不是没吃过,”姜荻对陈千盏酒驾拘留的事儿印象很深刻,每次都要旧事重提,“也就陈新塘知道你吧。”
“你能不能别提这茬,”陈千盏唉了一声,“小塘最近都没什么动静,还是你不带他出来玩儿啊,成天就徐灯徐灯的。”
“这可不怪我,”姜荻滚了一圈,结果压到了她的手,哎哟一声,“他跟我哥估计出了点事,失恋了吧他。”
“啧,真惨。”
姜荻讲起来还是有点惋惜,虽然陈新塘的暗恋实在是扭捏地像小媳妇,但真情实意不容置疑,她跟对方一起长大,看着对方那份喜欢也跟他们一起长大,其实结果她也能猜到一点,但陈新塘义无反顾,旁人又怎么能劝他先行退场。
到现在她哥这边家也不怎么回来,上次见面还是那天下雨,今天因为她跟她妈的事儿在医院照了个面。
男人相貌真的算不上和善,怎么看也是直到没边儿的人,但性格太好,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给陈新塘希望。
直到退无可退,才一刀两断。
她谈恋爱才不想这样。
要是很喜欢,不在一起也得是藕断丝连那种。
“老千你帮我买个车票,去乌庄的,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