柘木老魔的变化,令沈恢心中大疑。
他与尉迟靖、仇仪君尽皆在此阵中,未能有所为,如何能叫它生了这一丝变动?
既不是来自于阵内,想必应是在外的将士们有了作为……
“怎的漏了这一处!”沈恢骤然一喜,侧身向尉迟靖元神传音道:“我一直以为,破阵之人须得是我们三位,因着外头只有大熊一位凝元,恐难撼动老魔。”
“不想竟是走入了死胡同中,甚少思索如何从外破阵。”也便是揽了太多责任于心头的缘故,沈恢从来将斩杀柘木老魔视为三旗门之责,未做过他想,如今倒是有了另一出路摆在面前。
“老魔既是此阵阵眼,不可行动,无法对我等下手,那也自然不能对阵外之人下手。方才他身形微颤,目含隐怒,定是阵外之将士寻到了伤它之法。”
“不过,尚不知晓是否为偶然之举,亦不明了是否有破阵之力。”
饶是如此,沈恢心中紧绷的弦,也较先前松缓了些许。
既有伤它之法,就必有杀它之法!
有此前提,沈恢便立时在脑内观想起这许多年来对邪魔的钻研来。
……
赵莼抽出长剑,肉囊上被剑刃贯入的伤口,在剑离之时,立刻就恢复如初,仿佛从未被贯穿一般。
“咦,好邪异!”她转剑横切,猛地将面前肉囊割开,这次却出乎她的意料,肉囊整个向内凹陷,将剑刃含入其中,面上表皮亦因此未受伤害。
她之后,又是数位骁骑前来,询问后都表示不识得此物。
瞧着也不似会对将士们造成如何伤害的东西,众人看过觉得神奇,后也无趣,不如盘坐调息,养精蓄锐要紧。
赵莼收剑入鞘,忽听见封口小阵外传来异响,是一错乱踉跄的脚步声!
“是谁!”有骁骑从地上腾起,面上凝重不已,整条细道上有不少小机关,能近到此处来的邪魔,不是灵智高,就是实力强,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想见到的。
楚浑夷不在,随便来一只地魔都能叫他们全部葬身于此!
“是你旗门我。”楚浑夷的声音倒还算中气十足,不过细听之下,与先前相比还是虚弱了些。
骁骑正要解阵,杨徵却先手把他拦下,示意其噤声,自己快步上前,两手在胸前相合掐了个法诀出来。眼前朦胧光晕中,现出一高壮身影,两耳有棕黄毛发,龅牙凸嘴,是楚浑夷无疑。
如此,他才微微安心,令布阵骁骑将小阵解除,迎了楚浑夷进来。
“有戒心,不错。”楚浑夷赞他一句,见此处诸多将领精气神还算不错,负伤者也得了救治,心头松了口气。又横扫过其中队伍,粗略数下,竟是已有三分之一的骁骑不在,而外头一片狼藉,他们活命的可能,微乎其微。
便也沉沉叹了声,目中悲痛万分:“怪我,我是兽性上了脑袋,才害得他们去了!”
杨徵站他身侧,最能感受他浓重的悔意,欲开口宽慰几句,却注意到其身上的一处不同,惊疑问道:“旗门,你,你无事!?”
他口中的无事,指的并非是伤死,而是从前见楚浑夷危急时使用了血元显身术后,必然会虚弱大段时日,连行动都受限,如何能像现在这般,看起来并无大碍。
楚浑夷听他问起此事,也分外凝重,挥手将诸位骁骑聚集到面前,沉声道:“正有一事要告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