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蒙面老者诧道:“闻讯无极帮潜迹在明孝陵,怎么一个未见,莫非传闻有讹。”另一蒙面老者冷笑道:“决然不差,无极帮匪徒一定在此潜藏,据老朽所知,孝陵墓隧内可藏万余铁甲兵丁,眼前你我只寻出墓隧入口就是。”
突然,随风传来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不用找了,这是你等自投罗网,速弃刀自缚,可免一死。”语声中,墓道两侧草丛翁仲石兽之后簧弦铮鸣,飞射出一片密集蝗弩。
五锦衣汉子大喝出声,刀光飞舞护住身躯。一双蒙面老叟屹立如山,飞蝗密弩如中败革,纷纷落地,只见蒙面老叟放声大笑,笑声狂烈,震人耳鼓,半丈远近落叶纷纷如雨。
弓弦强弩之声戛然而止,那蒙面老叟笑完,厉喝道:“区区毒弩,岂奈我何,尚有什么鬼域伎俩,何妨一并使出,让老夫见识见识。”另一蒙面老者道:“那只有驱蛇役兽了。
可惜独角红猊已然丧命,要不然我等尚畏惧三分。”只听一声冷笑传来道:“大言不惭,何不现出真面目,鬼祟行藏有损英雄行径。”“尊驾何明于责人,昧于责己,贵帮主亦隐秘本来面目,甚且自己属下亦不知他是何形貌来历。”
一条庞大如鸟般身形突由一头石象之后冒起,轻灵无比落在一双蒙面老叟身前,正是那聂南阳。
聂南阳肩披一宗奇形兵刃,神似降魔杵却又非是,杵体现有蜂巢密孔,四面微突锋利薄刃,迎着艳阳发出闪闪寒芒。一双蒙面老者似格外注意聂南阳那宗奇形兵刃,不禁频频注目。聂南阳冷笑道:“两位来意何妨明言相告。”
“拜望贵帮主。”聂南阳面色一变,道:“拜望二字恕不敢当,敝帮主外出未归,二位恐深负此行。”
语声略顿后,又道:“风闻白眉老怪身前有八位武林奇人为辅,不惜自甘卑下,为虎作伥,二位谅亦在八人之列,令人不胜惋惜。”蒙面老叟大喝道:“要尊驾惋惜作甚。”右掌劈了出去。聂南阳恰横掌一式“云屏天半”迎击。
两股掌力猛接,轰的一声巨响,二人岸立如山,须发飞扬,足底下沉一寸,势均力敌。蒙面老叟冷笑道:“难怪尊驾如此狂妄,果然武功不同凡俗,再接老夫几招试试。”掌势斜击三招齐出。
聂南阳但觉来掌竟然奇诡难解,掌势所及,全身要害重穴无不均在对方掌指笼罩之下,不禁大感惊骇,倏地纵身飘后。蒙面老叟大喝一声,如影随形跟至,掌势宛如附骨之蛆般,抓打劈拿,奇诡辣毒。
聂南阳因失去先机,处处受制,根本无还手之力,险象环生,目中怒焰暴射,大喝一声,身形一鹤冲天拔起,半空中撤出那柄奇形兵刃,带起一片悸耳破空狂啸。
要知聂南阳乃无极帮中寥寥可数之高手,一身武功卓绝,心机尤工,他居高下扑,雷厉万钧,竟朝五锦衣劲装人劈下。
五锦衣劲装人怎料聂南阳出此奇袭,猝不及防,两人顿被杵形兵刃击实,双双发出凄厉惨嗥倒地。聂南阳身未落地一式“西风卷落叶”迅疾如风挥扫而出。
只见杵形兵刃内闪光迸射,尚距三锦衣汉子尺许,三锦衣汉子惨呼出口,立即仰面倒了下去,那蒙面老者不禁大惊,厉喝道:“尊驾如此心狠手辣,老夫若不杀人誓不为人。”聂南阳冷笑道:“未必见得。”
另一蒙面老者仔细察视五锦衣人伤势,只见五人俱已气绝毙命,胸前肩头显露三角钉形暗器,暗中恍然大悟,必是杵形兵刃内暗藏辣毒暗器,鼻中不禁怒哼一声,疾掠在聂南阳身后。聂南阳暗道:“他们两人前后夹攻,自己恐难获胜,不如诱他们陷入重伏,再算计置于死地。”
胸中思念电转之间,蓦地只见一参天古柏之上疾逾飞鸟般泻落一条人影。人影一定,正是魏醉白。聂南阳不禁大感惊异,暗道:“他怎么来了,万一有甚失闪,帮主降下罪来担当不起。”
忙道:“魏贤弟请速回,此处有愚兄一人足够。”魏醉白缓缓撤出长剑,亦不理会聂南阳,目光阴冷注视两蒙面老叟,冷笑道:“两位不要夜郎自大,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不速离,在下必让两位葬生于此。”
“你就是魏醉白么?”“不错,正是在下。”魏醉白道:“风闻八位辅助白眉老怪,不但隐秘本来面目。
而且韪言自身姓名来历,以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排行,通字为名,不知二位可否见告。”蒙面老叟哈哈大笑道:“魏老师得能不死,堪称奇迹,老朽地通。”手指另一老叟,接道:“此位是荒通。
“说时身形缓缓向魏醉白身前走去。聂南阳厉喝道:“站住。”魏醉白微微一笑,道:“看来二位此来目的,不言而知志在在下了。”地通道:“不错。”
魏醉白道:“既然志在在下,只怕二位未必稳操胜券。”右腕疾振,一招“龙腾九泽”虹飞电卷袭向二人而去。一双蒙面老叟高喝道:“好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