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情秀眉一皱道:“有何难处?”严晓星咳了一声道:“迄至如今,在下尚未与陆道玄谋面,豁蒙楼上陆道玄那封书信不是姑娘瞧过么?若不将无极帮那幅藏图取有,恐他不允交出图。”柳无情目露疑容道:“书信真是陆道玄写的么?”
“怎么不真?”严晓星不由心中一震,暗赞柳无情聪颖,微笑道:“在下相信那魔头已视我如眼中之钉,为何不及早将在下置于死地之故,即因尚有顾忌,杀了在下,藏珍绝无法到手,目前此人强仇大敌乃神木令尊者传人,在下不过其次尔。”
柳无情不禁动容,纤手一撩鬓边秀发,颔首道:“不错,他畏忌的就是神木令尊者传人,我奉命搜觅神木令尊者传人下落有数月之久,但无法寻觅踪迹。”
严晓星忽目注柳无情不语。柳无情不禁绯红双靥,嗔道:“你瞧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花么?”严晓星道:“姑娘貌比花娇,令人百看不厌。”
柳无情嗔道:“若换在别人口中说出,我必让他剑下横尸。”严晓星忽正色道:“姑娘奉命而来,定有归期么?”
“你问这则甚?”严晓星道:“事关姑娘生死,在下焉能不问。”柳无情见他说得郑重,不由花容微变道:“端午节前须赶回总坛。”严晓星长叹一声道:“姑娘如不在端午前赶回,将死于非命了。”
柳无情面色一变,道:“你说什么?”严晓星道:“非但姑娘死于非命,这四位姐姐亦将身遭惨死,在下相信姑娘来此,一定有人随后暗中严密监视着。
在端午节必有传命带交姑娘,务须在期前取到陆道玄那份藏图。”柳无情道:“这话我相信,但不信我五人身遭惨死。”严晓星太息道:“他在你们身上下了极厉害的禁制,其中一人必提前半月发作。”
柳无情后四女不禁大惊失色,忙道:“你从何而知,禁制下在什么地方?”严晓星道:“在下因略谙医理,旁引索证得知,至于禁制设在何处,谅必设在隐秘之处,不妨容在下一扶脉象,或可测出。”
于是,五女由严晓星逐一扶察脉象。约莫费了一个时辰,只见严晓星面色沉重,垂目寻思。柳无情发出一声银铃娇笑道:“你察出禁制藏处么?”
严晓星点点头道:“在五位姑娘左肋下,不妨请去里间互相检视异徵,容在下寻思解救之策。”五女怀着一腔惊疑,鱼贯走入另间石室,燃亮了一盏松脂油灯。灯影摇红,严晓星独坐沉思。
半晌,五女相率走出,柳无情神色庄重,道:“果然不错,左肋均现出一颗醒目红斑。”手指着一女,接道:“梨云肋下红斑有黄豆般大小,不知有无解法?”
“自然有解。”严晓星道:“不过在下有难处,姑娘请随在下来。”说看迳望另一间石室走去。
柳无情双眼眨了眨,她乃玉雪聪明,已解其故,不禁望了四女一眼,莲靥嫣然一笑,随着严晓星身后走入柔声道:“你我不嫌陌生了点么?我小字飞燕,你以后就唤我燕姐好了,大概我比你年长。”说着媚眸一笑,道:“星弟唤我有何话说?”
严晓星叹息道:“燕姐等体罹禁制乃是奇毒,这奇毒并非仅一种,如小弟猜测不错,这奇毒恐系五种以上混合而成,互相克制,所以不易发作。
而且极难察出其异,俟数种奇毒内某种慢慢消灭后,无法遏制毒性平衡,必然逐渐发作,故解救不可不慎,稍一错失,则将抱憾终生。”柳无情笑道:“这话还须你说,快动手吧。”
严晓星摇首面有难色道:“一之为甚,岂可再耳。”柳无情娇嗔道:“星弟不是说过嫂溺援之以手,凡事宜权衡轻重么?她们四人与我情同姐妹,往后的事自有我安排,你操什么心?”
严晓星无可奈何,走出石室,朗声道:“解救之法须先使其发作,才可用药,不过小弟须先去附近村镇购置应用之物,在洞外设下奇门,五位不可稍离一步。”柳无情道:“你不要藉故逃走,否则愚姐誓不饶你。”
严晓星笑笑道:“小弟是轻诺寡信之人么?”说着一闪而出。柳无情五女一觉醒来,松脂油灯尚是明亮着,不知是什么时分,计算严晓星已离去甚久,尚不见返回,芳心惦念不已。
忽见洞径人影一闪,正是严晓星飞身掠入,手中尚提着一大布袋。柳无情秀眉一颦,嫣然笑道:“袋内所装何物?”
严晓星微微一笑,将袋内之物一一取出,只见是用荷叶一包一包的食物,内有卤鸡鸭牛肉,热腾腾的肉包馒头,并有一葫芦隹酿。柳无情笑嗔道:“天哪,我等怎可食用此许多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