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上仍戴着一副人皮面具,显得冷漠如水。柳无情道:“这群无知恶奴,稍加惩戒也就算了,何必割鼻削耳,闹得无人不知。”严晓星微笑道:“姑娘怎会动了慈悲之念,那张兴泰乃有所为而来。”
柳无情不禁一怔,道:“你是说白眉老怪?”“正是。”“他怎会知我来到兰香院找你?”严晓星突神色微变,右掌一扬,数缕寒芒逾电闪射出,只听一声惨嗥,接着重伤倒地。忽闻严晓星低声道:“两位姑娘速隐身厅后。”柳无情伸手一抱雅苹,疾闪隐去。
只听一声阴沉冷哼,厅门外现出一长脸黑袍人,面目冷峻,双目开阖之间精芒逼射,阴恻恻发出一声冷笑道:“我那属下是尊驾所伤么?”严晓星淡淡一笑道:“不错,朋友是何来历?”
黑袍人面色一沉,冷笑道:“我乃大内头等侍卫颜奇峰,追踪一女匪,尊驾必是女匪同道,本大人岂能容你猖妄无忌,速招认女匪藏身何处,不然无法幸免一死。”
严晓星沉声道:“颜奇峰,你自称系大内头等侍卫,在下无法想信,兰香院内怎有女匪潜临?”“住口。”颜奇峰大喝道:“尊驾无须狡言舌辩,颜某在兰香院外布伏高手如云,一声令下,玉石皆焚。”
严晓星面色一寒,道:“颜奇峰,你知道在下是谁么?”颜奇峰心机深沉,闻言暗忖道:“此人委实难惹难缠,看来非动手见个真章不可,但必须谨慎从事”
心念转动之间,一条灰色人影疾掠入厅悄然落地,现出一灰衣老者。严晓星识出是蓝野民,冷笑道:“原来是白眉老怪一丘之貉,颜奇峰,你胆敢冒充大内侍卫,该当何罪。”蓝野民颜奇峰不禁骇然色变,互望了一眼。
颜奇峰忽放声狂笑道:“颜某并非冒充,令人惊异的是尊驾何以认出我等乃白眉叟同道?”蓝野民目光炯炯道:“尊驾谅是外间盛传的紫霞庄主严天梁后人严晓星少侠?”严晓星道:“不敢,正是在下。”
蓝野民略一沉吟,向颜奇峰道:“谅我等忙中有错,台城豁蒙楼上严少侠与柳无情本是死敌,严少侠怎能为柳无情藏隐?”
要知严晓星是聪明绝顶之人,闻言不禁悟出白眉老怪等亦在豁蒙楼外现踪,那八蒙面人中分明无蓝野民颜奇峰,可见白眉叟网罗的俱是一时之雄,真真假假,俾可声东击西,令人有虚实不测之感。
颜奇峰目露疑容,道:“蓝兄虽推测不错,但严少侠有杀人灭口之意,其中必有蹊跷。”严晓星道:“在下飞针伤人,乃错认二位手下为无极帮匪徒之故。”
颜奇峰忽面色一变,冷笑道:“严少侠,你我本非仇敌,但我等身分毁被揭破,只有得罪少侠了。”严晓星朗笑道:“两位如动了杀人灭口之念,在下只有放手一拼了。”
右手迅疾如电取出藏在肋下一柄长剑,呛朗朗龙吟过处,一道眩目青霞洒寒星万点,剑气逼人。
行家伸手,便知有无,颜奇峰蓝野民均是身负奇学奥手,瞧出严晓星使出剑式“金针度厄”本达摩剑法一招最奇奥剑招,虽寓守为攻,却一使展开,无异石破天惊威力无匹,不禁骇然,倏地飘身退出厅外。
严晓星如影随形掠出,寒星点点幻罩两人周身要穴,冷笑道:“你我本河水不犯井水,若执意为仇,莫怨在下辣手伤人了。”颜奇峰蓝野民霍地袍襟一撩,各取出独门兵刃。
只见颜奇峰手中挽着一柄如意连环索,蓝野民执着一条蛇锥软鞭。蓝野民一式“毒龙出谷”呼地笔直点向严晓星心坎死穴,颜奇峰身形疾拔,半空中一招“乌云蔽空”攻出,震起满空环影疾卷袭下。
严晓星身法奇快,剑身一闪避开了蓝野民凌厉鞭势“金针度厄”剑招变为“万笏朝天”寒飚飞空。
只听叮叮连声金铁交击,颜奇峰只觉虎口发麻,连环索竟荡了开去,不由大惊,半空中急翻身形,落向三丈开外,大喝道:“住手。”
严晓星道:“颜侍卫有何话说?”颜奇峰道:“在此动手拼搏,不免骇世惊俗,你我何不择郊外空旷之处印证高下。”
严晓星冷冷一笑道:“在下无法奉陪,要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恐这兰香院已为无极帮凶邪所围住了。”蓝野民道:“少侠是否胆惧?”
黑衣老者忽疾逾飞鸟般掠入院中,道:“我等中了贱婢诱敌之计,贱婢等诸女伏在暗中猝夜暗袭,连伤七人往桃花渡方向遁去,众弟兄均已追下。”
颜奇峰抱拳笑道:“误中贱婢移花接木之计,颜某当面告罪。”抱拳一拱,转身三条身影穿空如云飞去。
这时,严晓星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忽闻柳无情发出一声银铃娇笑,翩然从屏后闪出,道:“好一个移花接木之计,亏你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