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少年竟不闪不避,暗器中身如击败革,纷纷堕地,冒出一缕缕腥臭蓝烟毒雾。太行双鬼目露惊愕之色,不禁呆得一呆。灰衣少年陡地哈哈一声长笑,身法奇快无比,右手倏的斩向王柳肩头。
以太行双鬼的武功名头竟无法闪避灰衣少年迅厉掌法,克察一声,王柳一只右臂顿被生生斩断,断处不见一丝血液流出。王柳奇痛彻骨,张嘴发出一声凄厉惨嗥,晕倒在地。王杨几曾见过如此恶毒的掌法,不由骇得目张口呆。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也免不了断臂之祸。”右臂作刃,疾如闪电的斩向王杨肩头。克察声响,王杨一条右臂被生生斩断。王杨真也挺受得住,痛得心神皆颤,身形晃摇了数下,面色惨白如纸,狞笑道:“尊驾是否神木尊者传人?”
灰衣少年面色陡地森寒如冰,冷冷一笑道:“虽不中亦不远矣。”断墙之后飕飕冒出四条黑影,疾如离弦之弩般掠落出王杨,现出三个面目狞恶黑衣老叟及一黑衣僧人。那僧人骨瘦如柴,凹眼小鼻,两道眼神似慑人心悸,身形一落实后,阴恻恻笑道:“施主语含玄机,令人费解,施主似非神木令传人。”
灰衣少年冷笑道:“看来你亲眼目睹过那位神木令尊者传人了?”黑袍僧人道:“贫僧见过三次,均是黑衣蒙面,两次显示过震惊武林的神木令,并有金刀四煞听命于他。”
灰衣少年道:“不错,在下就是要找他们五人踪迹,贵帮吹箫引敌,布下天罗地网,似与神木令传人有关。”黑袍僧人阴恻恻一笑道:“如此说来,施主亦是神木尊者传人同道了,难怪与我等为敌。”
灰衣少年面色一变,大喝道:“住嘴!若在下真是贵帮所说的神木尊者传人同道,太行双鬼怎还留得命在。”忽察觉那黑袍僧人眼神有异,眼角眉梢猛泛出森厉杀机,沉声道:“你那迷神魔法用得在下身上无用,若再妄费心机,太行双鬼就是你前车之鉴。”
黑袍僧人神色一变,道:“施主大小觑了贫僧,有道是血债血还,无极帮岂能容忍施主狂傲欺人么?”右掌一撩袍底,索罗罗一串响声中,撤出一条闪闪发光的软金铁链,链端系着棱牙活齿飞轮。
灰衣少年哈哈一声朗笑,右腕疾翻,五指倏地抓出一柄青芒吞吐短剑,面色立寒,冷笑道:“大师自问胜得了在下就请出手。”黑袍僧人大喝道:“着。”
出手迅快如电,软索钢轮如飞蛇般点向灰衣少年咽喉要穴,带出一片啸风。灰衣少年斜身疾闪,见青芒暴射,手中短剑斩向黑袍僧人臂肘。虽仅仅一式,却雷厉万钧,威势骇人之极。
黑袍僧人出手快,变式更快,右腕一撩,震起满天轮影霞光,啸风如雷,宛如飞瀑怒潮,将灰衣少年罩在轮击之下。
灰衣少年短剑亦震起万道青芒,招式精奥奇诡。隐在暗处的严晓星及淮上隐叟祝秋帆等人只瞧得惊心骇目,祝秋帆低声叹息道:“对方均是武功卓绝不在我等之下,尤其那灰衣少年剑招奇奥无比,老朽竟瞧不出此人来历。”
吕鄯道:“吕某平生相人多矣,只觉此人定非好相识,不过此人在此突然现身,与无极帮无故为敌必有所为,我等只宜坐山观虎斗,静待情势发展。”
蓦地只闻一声惨嗥腾起,漫空轮影霞光尽敛,青芒疾闪过处索地中堕下一只黑袍僧人血淋淋的手臂。
那黑袍僧人身形踉跄倒退出数步,断处血涌如注,面色惨厉,狞笑道:“贫僧敬谢施主一剑之赐,但愿青山不改,后会有期。”灰衣少年大喝道:“站住。”
黑袍僧人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施主倘真欲杀死贫僧,贫僧决不皱眉,请出剑就是。”与黑袍僧人同来的三黑衣老者均为灰衣少年剑势慑住,不敢动手为敌,目露惊悸之容,身形缓缓退了开去。只贝灰衣少年冷冷一笑道:“在下绝不杀你,何不唤那吹箫人现身。”
黑袍僧人道:“吹箫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汉山民,施主竟然放不过他则甚。”灰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杀你,怎会向吹箫人施毒手,只须问他几句话便放他离去。”黑袍僧人四面高声道:“梁三,出来见见这位施主。”
接着一面运行止住伤血,一面取出金创药敷断处。断墙之后颤巍巍走出一个五旬老汉,吓得面无人色,步履维艰走前,右手握着一只湘妃竹上品短萧。
灰衣少年目光锐厉,看出吹箫人身无武功,面色渐渐放霁,微微一笑道:“你在此吹箫必有用意,请道其详。”老汉嗫嚅答道:“小的只奉命行事,委实不知事实内情。”
灰衣少年冷笑道:“你真的不知么?”声寒如冰,令人战栗。老汉面无人色,答道:“小的天大胆子,亦不敢隐瞒。”灰衣少年略一沉吟,目光转注黑袍断臂僧人道:“大师必知晓内情,可否见告?”
黑袍僧人眼珠微微一转,暗暗叹息一声道:“本帮与那神木尊者传人及金刀四煞乃不共戴天之仇,故敝帮主梦寐难安,非欲将此五人擒住砾骨扬灰难消此恨,经多日来侦察,江湖人物有不少知名人士与金刀四煞沆瀣一气,暗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