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李绰有点儿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涛手里的小头骨,那么小的一颗,拿在张涛宽大的手掌里甚至还不如一颗大个儿的核桃,看上去并不太像人类,更像是他上学的时候参观过的自然博物馆里小动物的头骨,并不真实,谈不上可怕。
“应该就是那个运气不太好的小家伙儿了。”
张涛挺抱歉地摸了摸手里的那颗小核桃,孩子的头盖骨还没有封闭,据说这里就是胎儿的灵魂得以进出的地方,直到孩子出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这个缺口才会渐渐愈合,所以现在有不少地方还有小孩子魂魄不全的传说,如果受到了惊吓,长辈们就会守在窗前给他们叫魂。
“如果是奴隶殉葬的话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个孩子的头骨已经这么大了,那个女孩子的身形肯定很明显,为什么他们竟然……”巨大的伦理观差异让李绰本能地觉得有些愤怒。
用新的生命就腐朽的躯体陪葬,在任何农耕和狩猎文明的鼎盛时代都是非常毁三观的,李绰当年辛辛苦苦地改革土地制度,想尽办法鼓励人口增长和耕地利用率,到头来却遇见这么一个暴殄天物丧心病狂的前辈,简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活了问问他那个榆木脑袋里到底在思考些神马。
“等一等,也许并不是这么简单。”张涛把想要扑上去毁尸灭迹的李绰拦腰抱住,弄到了一边,自己趴在棺材边上仔细地看着里面的几具尸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胎儿遗骨,忽然打了个哆嗦,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原始人的观念之中,还不存在奴隶殉葬这一说,直到奴隶制度的兴起才渐渐有了这种残忍的殉葬方式。”张涛摆弄着手里小小的头骨,眼前闪回出了很直观的画面,他就像个研究员围观大猩猩一样目睹了人类文明的进化历程,也像其他研究人员那样,对于这种跟自己有些相似的生物的一举一动感到好奇。
虽然没有过刻意的记录,但张涛似乎记得这种野蛮的生物在历史开始的初期并不喜欢用战俘陪葬,因为他们是异族人,异族人在原始人的眼中并不是同类,他们是抢夺地盘和资源的另外一种动物,一旦被捕获,命运当然也会像其他的动物一样,被杀、被吃、他们的皮肤和牙齿也会被制成粗糙的工艺品,供给本部落的首领来佩戴。
“什么意思,这些陪葬者不是奴隶?”李绰被张涛给弄糊涂了,不是奴隶还会是什么,总不能是墓主人躺在棺材里闲的没事儿自己克|隆的吧。
“是家人。”张涛面色沉重地说道。
“家人?”李绰不可置信地盯着张涛手里的小骨头,还有石棺里那两具高度扭曲的尸体,她们在被活埋的时候会多么恐惧和无助,特别是那个有了宝宝的女孩子,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可是她一定想不到她们母子俩是被自己的……丈夫?给害死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连自己的亲生子嗣也不放过?”
李绰真的有点儿看不懂自己的这位前辈了,在他的封建大一统价值观当中,王嗣可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一个首领死去,不但自己的妻妾要陪葬,竟然还把没出生的孩子一起带走,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难道他不担心自己的部落会落在别人的手中吗?
“原始人的眼界跟咱们肯定不一样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