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不信,等到我拿铜镜给她照面,她差点没冲上来掐死我。
雨霖婞暂时不想回雪山,一叠声地说要跟着我和洛神去蜀地。我忖着蜀地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昆仑被烧毁的萱华轩还要重建,又得着手准备开古董丹青店铺的事宜,将来定是忙得不可开交,她若去了,我恐顾不上她,她倒是说不在意,去了还可以给我和洛神打下手帮忙云云。
我心道帮忙可免,就只做三顿饭养着她这张嘴便是。她爱去哪里逛,就去哪里逛,其他事情还是莫要她插手,省得屋子都被她弄塌了去。
如此主意打定,等到临行前,司函便布了宴席与我们践行。长生本不愿我们离开,一张漂亮的小脸都哭皱了,我告诉她等蜀地那边房子建好,铺子开起来,一切妥帖后,就接她回去住一阵,她这才止住了眼泪。
雨霖婞与司函相互看不对眼,也就没有来祭殿,只在凰殿桃林等着我们赴宴之后归来,同她一起走。
司函站起来,举着酒盏走到我和洛神面前,我和洛神立时也跟着站起身来。
司函盯了我许久,才道:“瑾儿,记得时常回凰都看看,这里总也是你的故乡,你的家。”
“我晓得,放心罢。”我举起酒盏,道:“姑姑,我敬你。”
司函一饮而尽,又自斟了一盏,望着洛神。
洛神道:“司函大人,我敬你。”
司函道:“你唤我什么?”
我觑着司函面色淡淡,眼里却有些软,心里不由一喜。
洛神唇角含笑,轻声道:“姑姑,我敬你。”
司函也不说话,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饮了。
与祭殿宴席上的熟人一一道别,这才起身与洛神离开。走到台阶上,我回头一看,发现十四追上来,跪在台阶上头,高声道:“臣下恭送殿下,殿下路上万安。”
我朝她挥了挥手,道:“起来回去罢。”
她这才站起来,不过一直肃然地立在那,身影寥寥,好似一块木头。
我瞧得又好笑,又有些心酸,摇了摇头,与洛神走下台阶。等到了桃花林,雨霖婞将三匹马栓在树干上,红衣灼灼,在桃花丛中宛若一团燃烧的火。
岂料她这脾气也似火一般上来了,看见我和洛神出现,立时怒道:“叫我好等,桃花瓣都不晓得被我扯碎了多少!你们喝个践行酒怎地和绣花一样,那老女人那么铁石心肠,难道还会捏着你们两的衣袖子掉眼泪,说那些酸死人的道别话不成,定是你们两人磨磨蹭蹭!”
洛神将马牵出,挂好巨阙与包袱,安静上马。
我选了一匹栗色骏马跳上去,对一旁的雨霖婞道:“这回你可错了,姑姑她将我的衣袖子都哭湿了一大片,不信你闻闻,好重的泪水味。”
雨霖婞“呸”了声:“我闻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