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些运气不佳的路人,还会被那积雪捂了脖子,冻得惨叫一声,惹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
这是个白日安宁祥和的镇子,景致静谧,人亦是可亲。纵然它到了夜里,颇有些阴气森森。
我给长生买了顶白绒毛帽子,毛茸茸的,头顶坠了两只圆乎乎的小毛球,衬得她那张粉嫩小脸吹弹可破,两边脸颊则各自晕了抹红润,分外可爱。
在街上闲逛,买各色欢喜的物什。一直逛到下午时,听说珍茗楼茶水不错,洛神道以前她也算那里熟客,经常去饮茶,便央她领着我们前去。
四人在二楼要了一处靠窗座位,茶水上来,特地又点了茶楼里的名点----芙蕖糕。
我尝了一块,松软香甜,透着一股淡淡的类似莲子的味道,并不腻,确是不错的。
洛神只尝了一小口,便并不再去吃那芙蕖糕。雨霖婞一面喝茶一面问:“这可是店里名点,你好歹给点面子吃些罢。”
洛神道:“这不是正宗的芙蕖糕。味道与我以往吃的不同。”
雨霖婞咦了声,道:“此话怎讲?”
洛神道:“这店里原也是有芙蕖糕的,味道好极。后来撤了,如今又摆了出来,想来也是近来发生的事罢,不过味道并不正宗。”
言罢,伸手去支起桌旁窗子,略微探头,往下面街道张望。
她扶着下巴,看了许久,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却又令人觉得温暖的笑容。
这种神情,似在安静览看一封故人寄来的书信,又似在看一本老旧的书本,混着一种类似怀念的味道。窗台上一层白雪,衬着她白皙肌肤,墨色长发,冰肌玉颜,当真美极了。
我愣了下,也凑过去看,街上行人如川,并无特别。
“看什么?”我问。
“看一个人。”洛神收回目光,抬眸望向我,笑道:“已然走了。”
与方才,一样的笑容。
不知怎地,我也安静看着她,回了她一个笑容。
用过点心茗茶,雨霖婞又拉着我们去酒楼吃那所谓远近闻名的圆子酿鸡,一路上吃了这许多,这圆子酿鸡不管如何人间美味,都吃不下了,剩下了许多。之后又前往梨园听戏,或剥开花生,或用干果,看到精彩的,也会随着众人,笑着去喝那一声彩。
如此恣意地玩耍一日,回来时天已擦黑。路上寒风虽冷,我却觉得心都被吹皱了,满溢出来的都是欢欣愉悦。
这才是过日子。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与身边陪伴的人在一起,与欢喜的人在一起,与要疼惜的人在一起。
春夏与秋冬,看尽这世间韶华,共揽这尘世清风。
夜里拥着洛神入眠,到了第二日,终究是到元宵佳节了。
花惜颜在元宵节下午归来。她道今日特地过来同我们过节,去拜会那位“友人”一事,将会定到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