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容,不要离开我。”沈墨然紧紧抱住她,无法自控地颤抖。
那么坚强而自尊的男人,却在用尽全力祈求她。酸涩萦怀,阮梨容忍泪含悲,笑道:“都是你的人了,你想不要我?”
他弱,她便更弱,只装作不知他的不安。
他强悍而骄傲,从未曾在任何艰难困境中软弱退缩,今晚的失控怆然泪下,她只要静静地陪着,而不是咶噪指点。
“梨容。”沈墨然沉沉地开口,“我家出了那样的丑事,只怕,你爹娘不会同意你嫁给我。”
“我会说服他们的,我爹娘一直疼我。”阮梨容咬住沈墨然耳朵,羞涩地道:“天亮了,你也别走。”
名声是有毁,然谁都知她和沈墨然不清不白,肖氏和阮莫儒要反对,便得考虑一下人言。
肖氏和阮莫儒因当年被逼婚,深有感触,又爱女情深,一切以阮梨容意愿为重,纵不愿意,也不会竭力反对,另一个人却不一样——太后,太后尚未听到沈家灭门丑闻,心中已一万个不愿意把阮梨容嫁给沈墨然。
聂德和晚了阮梨容和聂梅贞一天上京,路上又押着重犯,走得不快,阮梨容和沈墨然从京城离开三天后,他方带着甄崇望抵达京城。
皇帝召见甄崇望,带着甄崇望见了前太子的身边故人,解释了一场,堂兄弟两个握手言和,皇帝许甄崇望皇太弟之位,甄崇望拒绝了,却答应聂梅贞肚里的孩子若是男孩,则留给皇帝做儿子。
甄崇望没事,聂家父子两人自然没有罪责,皇帝另派人任香檀城县令,把聂德和晋升为盐运司同知,连升三级,直接留京中任职。
聂德和在京中第三天,石太后召他见驾,详细问阮莫儒的为人,又问阮莫儒待肖氏如何。
“阮兄为人甚好……”聂德和赞不绝口,他和阮莫儒做亲家期间,曾多次相约对酌谈心,彼此都对对方极欣赏。“阮兄对阮夫人,那是好的没话说,家大业大,却只有夫人一人,从不逛烟花之地,婢妾一个亦无。”
石太后待他说完,不悦道:“咕名钓誉罢,若疼阿秀,为何是前头发妻给他生下女儿而不是阿秀。”
阮梨容的身世,聂德和听阮莫儒说过,略为踌躇后,聂德和说出实情。
“竟是如此!”石太后脸色转霁,喜道:“难怪梨容一口一个我娘,叫得甚是亲热,问她是前头发妻所生嫡女时,她迟疑了片刻方答是,原来是阿秀的亲生女儿。”
既知阮梨容是肖氏的亲生女儿,石太后对她的亲事关注便大是不同,问过肖氏的情况,石太后又打听起沈墨然。
听得沈家的家声那么糟,石太后当时便变了脸。
自己的外甥女儿明眸如水,浅笑盈盈,风华无边,温柔秀美,翩然风致,怎么能嫁出身那么不堪的人。
聂德和退下后,太后端坐不动,许久后喃喃道:“名声这么糟糕的家庭,这门亲事万万不成。”
“太后,您还没见过,怎么肯定是自己妹子?”贴身宫女采月不解地问道。
“年龄和相貌就是最好的证据。”石太后轻声道。
斜靠在椅背上,石太后陷入往事的回忆中,十一岁那年,她母亲空寂多年后再次盼来了身孕。
在那之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