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薇刚才是仰面朝天倒下的吧?那么,露出来的是?
一片静寂,连聂远臻也没再提起要抓叶薇薇上衙门。
银针惊马害人之事不了了之,聚会也没法继续下去,众人纷纷告辞,阮梨容与聂家兄妹一起告辞。
“多谢阮姑娘宽宏大量不究之恩。”沈墨然拱手道谢,面上从容自若,冷静淡定。
阮梨容淡淡地点了点头,嘴角一点一点勾挑上去。
目送阮梨容与聂家兄妹走远,沈墨然眸色冷了下去。
“表哥,那裤子本是阮梨容的。”沈墨然走进厅中,尚未开口,已换过衣裳,哭得娇怯怯上气不接下气的叶薇薇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辩解加告状。
“谁知道?有证据吗?”沈墨然冷笑。
“墨然,薇薇不懂事,可是,阮梨容也算计她了。”沈马氏替外甥女分辩。
沈墨然摇了摇头,道:“愚不可及,我让你向阮梨容道歉时,为什么不道歉?还有你。”沈墨然看向沈丽妍,“那时就应该顺势责备薇薇,而不是替她求情,你和远臻的亲事,别指望了。”
沈丽妍紧咬嘴唇,沈马氏道:“这么小的事……”
“见微知着。”沈墨然给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里转了转,半晌,问沈千山:“这些年,你们暗算过阮家吗?”
“没有。”沈千山断然摇头,沈马氏想让沈墨然娶叶薇薇,他却一早就想让沈墨然娶阮梨容,来个人财两得。一直以来他不只不与阮家作对,还处处谦让。
“这就怪了。”沈墨然低喃,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阮梨容那双碧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里,隐藏着刻骨的恨意。
☆、第六回
出了沈府,聂远臻要送阮梨容回家,阮梨容笑着婉拒:“梅贞今日受了惊吓,走不得许多路,聂大哥先陪着梅贞回去吧。”
聂梅贞面色比往常白了许多,聂远臻看了看,道:“不然,你和我一路送梅贞回家,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阮梨容摇头,叶薇薇刚才是想借意外害她,光明正大使她出事,还没那个胆。
推托了半晌,聂远臻到底到就近的轿马行,雇了一顶轿子送阮梨容方作罢。
聂远臻真是心实体贴之人。坐在轿子里,阮梨容恍惚间想,自己上辈子如果答应聂家的求亲,也许肖氏就不用无辜丧命,父亲英年去世,只怕也是马氏在饮食中做了手脚。
回到家中,阮梨容习惯地往自己扶疏院而去,半道上生生刹住脚步,有些焦急地往肖氏的西侧院奔去。
按前世的记忆,今日上午第一个大夫到府里来,替肖氏诊出喜脉,然翌日一早,再请大夫来时,却异口同声肖氏不是喜脉,而是恶疾。
虽然已知沈家不安好心,可以拆解大夫说肖氏患了恶疾的谎言,可,从害喜到产子的时间太长,难保沈家不会收买她家的下人,悄悄给肖氏下药,她须得让父亲隐下肖氏害喜的消息。
西侧院侍候的两个大丫鬟和两个婆子在廊下坐着,见了阮梨容一齐站起来敛衽行礼。
“姑娘过来了。”
“嗯,太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