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传来,她静静听着,既觉头疼又觉安心。
喉咙,她轻咳一声。
“igottago。bye。”
于南彬挂了电话,自玻璃隔层转入内间,来到她的身边,对上她稍显清醒的双眸,“醒了?”
简溪又干咳一声,“想喝水……”
“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喝水。”
“那什么时候能喝?”
“得等你排了气。”
简溪眨巴眨巴眼表示困惑。
于南彬转而说大白话,“要等你放了屁。”
热气顿时就涌上脸颊,简溪尴尬应了一声,然后记起什么亟待倾诉,“我跟你讲,刚才……”说了开头她又顿住,“没什么。”
于南彬为她按铃,“刚才怎么了?”
“没事。”
护士很快走了进来,看见简溪醒了,便出去医师过来。
主治医师和院长一齐过来,医生给她做常规检查,院长殷勤宽慰病人家属,表示病人将在他们医院得到最好的治疗。
主治医师做完检查,交待病人与家属几句,于南彬认真听完,还问了一些诸如“能吃什么”的具体问题,医师和校长都耐心做了解答,简溪见于南彬居然还用手机做小抄,异样情愫又起。
“简小姐,6个小时之内,最好不要动,等麻醉退了,伤口可能会很痛,但是止痛药的话会影响愈合,所以我建议还是最好不要打。”
“我明白了。”
“会不会很痛?她很怕痛。”于南彬道。
见他说得太过一本正经,简溪有些欲哭无泪。
“这……痛应该是痛的。”
“我可以的,医生,谢谢你。”比起痛来,简溪更在意更好地愈合伤口。
谁知简溪这话说早了,到了夜里七八点,她还在问于南彬要手机,忽然就感觉伤口处开始疼了,慢慢地,几乎跟先前痛感毫无二致,并且又痛,又痒。
于南彬去外间接了电话,回来听见细细地声,他走到床头,只见简溪脸色苍白,秀眉紧紧蹙起,已然满头大汗,还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肯叫出声。
“很痛?”于南彬好像也感到了那种痛似的,脸色十分难看。
虽然简溪痛得差点哭爹喊娘,但她有心在于南彬面前扳正她并没那么娇气的印象,因此即便痛得要命,她也不愿吭声。可是又是听见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她的鼻子就酸了,眼睛也。
于南彬见她这副可怜样,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疼劲儿排山倒海地朝他席卷而来,他竟感到惶恐,只觉她受着天底下最大的罪。他急忙按铃,又急忙抽纸为她擦汗。
“一会就不痛了,啊,坚持一下。”
简溪急促呼吸了两下,想说话,喉咙又干又痒,感冒加身的她咳嗽起来,这一咳要命了,好像有根痛经从头直接到了脚底。
她拽着床单紧紧咬牙,眼泪滑下眼底,有种生不如死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