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来吊唁的亲戚迎上来,打断了二人对话。一个看模样是于南彬姐姐的女子抱了抱他,让他不要太难过。
简溪站在一旁只觉多余,她想悄悄离开,手腕却被再次抓住。她诧异回头,手腕上大掌的主人还在与宾客说话,没有看她,手下却握得。
等他们对话暂告一段落,简溪道:“我该走了。”
“留下来。”
“可是我买了下午的机票。”
“退了它。”
“我……”
于南彬深深凝视她,哀求一般,“留下来,陪陪我。”
简溪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被于南彬叫人带到了小客厅,独自一人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紧闭的房门隔绝了灵堂的声音,但她仍然坐立难安,几次起身想走,次次败于耳边回响的那句“留下来,陪陪我”。
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于南彬踏进了小客厅。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带,脸色显得很苍白,他阖上门对她歉意勾了勾唇,“抱歉,来拜祭社母的客人有点多,我一时脱不开身。”
“我知道,你不用招呼我的。”
于南彬走近,在她身边坐下。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片刻,简溪撇开了视线,于南彬却还在看她。
于南彬侧身注视她良久,久到简溪几乎浑身紧绷,他才缓缓开口,“……我想过你也许会来,但没想到你真的会来。”
“老夫人与我志趣相投,我来拜祭她是应该的。”简溪背着想好的台词。
于南彬点点头,黑眸一直没有离开她,“谢谢你,你能来,我很感激。”
简溪摇了一下头。
于南彬扯了扯唇瓣,靠着沙发椅背沉沉叹息一声,似是精神太过疲惫,他闭上眼假寐。
简溪原以为会看见一个双眼通红的于南彬,但他并没有,毕竟他是个成年人,她似乎将他想得太过脆弱。
不过他看上去还挺得住,那就是最好了。简溪轻轻偏头注视他憔悴依然英俊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她轻声道:“于总,你休息一会吧,我走了。”
假寐中的于南彬立刻睁眼,扣住她的手沙发上,“不要走,在这陪我。”
“你太累了,不如回躺一躺,哪怕只睡个十来分钟二十分钟也好。”
于南彬摇摇头,“我睡不着……”他闭着眼再次叹息,“实际上,我的脑子一直好像有千军万马在跑,锣鼓梆子在敲,吵得我头都要炸了……现在坐在这里,我的头才没那么痛。”
“你失去了挚爱的亲人,这种反应是无法避免的……但是不要伤心的太久了。”
“简溪……这种事情,真的有预感。昨天晚上即使史医生让我放心,我脑子里却一直有个声音,叫我一定要回来。换做是平常的我,我会选择听取你的意见,但是昨天那个时候我好像就没有了理智一般……”他偏头看了看她,“并且你知道吗,昨天史医生说在可控制范围之内的话是骗我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