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朗等她不再发抖,才松开她,帮她紧紧衣服。
“你先想一想,这个魔镜还跟你说过什么,任何线索都可以。我去法医科问问情况。”
徐悠悠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贪恋他的温度,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过头“你知道死者是谁吗?”
她摇摇头“我没敢看。”
“是郭强。”他背对着她。一瞬间忽然有些冷,用尽全力才让自己的牙齿不再打颤。
徐悠悠的心咚的一声沉了下去。
郭强吗?是那个郭强?
“你和魔镜说过郭强吗?”他又问。
“没有。”
她说谎了。
事实上她说过,不止一次。虽然她没有提到郭强的名字,但以魔镜对她的了解程度,想调查这一点并不难。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也许真是压抑的太久,她和魔镜聊天的时候时常想起她的第一个心理医生,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说话的时候和颜悦色,可是她总想起来的是一双在眼镜片后闪烁的充满谜团的眼睛她从那时候开始排斥心理医生,总觉得心理医生比她更像有精神问题的人。也许,一开始,没有看到那人的眼睛就好了。就像和魔镜这样,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让她不舒服,但可以忍受。当然,不止这一点,魔镜说话很有技巧——呵。现在才想起来那是技巧——他经常自说自话,徐悠悠不理他的时候,他絮絮叨叨会讲述一些在街上随处可见地景象,比如xx街发生了车祸,比如在天桥看到了个乞丐,比如新闻上说股市暴跌
应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放松了警惕。她紧紧衣服缩在沙发上。
她说过郭强,是怎么说的?
“法律,法律到底能帮我们什么?”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没有公平可言?”
“我看到她心里就开始疼。”
这些话。她没指望魔镜会懂,可是她也知道他会懂。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
她觉得自己傻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朋友?怎么可能行事如此诡谲?当朋友不是做贼更不是杀人。她一想到魔镜是为了她才杀了郭强,就不可抑制的开始发抖。
她真傻。从来没有想过魔镜的目的。
也许想过,但很快忘记了。她潜意识里希望有这样的朋友,于是魔镜出现了,于是一切地问题都不存在了。
她。是她的错。
她是害怕,可是怕的,却不是杀人郭强死有余辜,他早就该死。她不否认自己的想法她怕地是,隐藏在魔镜后面的那个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不止是杀人这么简单。一定不是。
安静一如既往的啰嗦。“嗯嗯。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死因是失血过多。可以肯定我们找到的是第一案发现场”他地手指指点点。把郭强肥白的尸体翻来覆去“伤口有二十八条,凶器是匕首,大概十公分长,两公分宽我说,感觉像水果刀”
项擎朗背过头去,一点也不想看到那尸体真是令人作呕。
“”安静毫无察觉的继续说着“致命伤是这条,脖子上的,割断了颈动脉。”
“死者生前被囚禁,手腕上有绳索地勒痕,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应该遭到长时间的虐待。”
他感慨万分地抬起头,才发现项擎朗和江守言都背对着他。
“诶?你们俩,听见我说地了吗?”
“说完了?”项擎朗不回头就要走。
“呃,完了。”
安静诧异地看到那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验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