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
“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他不会的。”
“呵。”她往前挪了一步,“你知道他这次去哪里开会吗?还是知道哪家杂志要给他做专访,或者,他应该告诉过你,他刚完成了一幅新作品。”
甘棠压住火气,这些她都不知道,可是不应该由她来告诉她。
“甘棠,我没结婚。”她继续说,语气郑重,“连证也没领。”
“这跟我没关系。”
“那最好。”她掐断烟,“现在不是以前,将来也不是现在,我也不是曾经的我。”
“看得出来。”
“我说的这些和他有关的事,你都没份知道,就不想想是为什么吗?”陶斯淼说,“我敢说在他离开我之后,他没有过其他的女人。”
甘棠对上她的目光,只听她说:“你不算。”
“陶斯淼。”甘棠很少这样叫她,可是她生气时总是要叫对方全名,“其实你没必要给我下战书,第一,我不会接,第二,这样的你让我觉得陌生,我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装傻吗?我忘了,这是你的强项。”
“随便你怎么说。”甘棠没再退让,“但我现在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是对谁没信心?”
“我认识的陶斯淼是高贵优雅的钢琴家,不是冲着朋友张牙舞爪的怨妇。”甘棠冷静下来,“我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但请你不要伤害唐颂,也不要伤害自己。”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也只是提醒一下你。”
“谢谢。”陶斯淼皮笑肉不笑。
她的确失策了。这个女孩显然不是当初那个缩在壳子里的她。女人的直觉多么准,那时她嫉妒甘棠,这下倒真嫉妒得牙痒痒了。
可她从来不是认输的性格。敲门声响起时,她意识到再纠缠下去没什么必要,于是她温和一笑,走到休息室的门边,打算离开。
只是开了门,跟助理说了句什么,又退回来,“甘棠,有些话还是说明白了比较好。现在我们都单身,起跑线都一样,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甘棠转身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神。
“说点具体的,他的手机铃声一直都没换过吧。你不介意,但我很介意。”话音刚落,助理又来催,她勾勾嘴角出去了。
甘棠强忍住内心的翻涌,将手里的票攥了又攥,直到把心情平复了才走出休息室。
一出去,听到的旋律熟悉无比,是欢乐颂。
陶斯淼的钢琴和赵之琳的古筝合作,碰撞得够古怪,也够吸引人。
她一言不发地走向展厅的出口。
她怎么会忘记,陶斯淼最爱的就是欢乐颂,而唐颂最爱的,到底还是蓝色多瑙河。
陶斯淼有一点说错了,她怎么可能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