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笑了,道:“我若连身边之事都控制不住,也白做这个菩萨多年,还不如真的去庙里当个泥胎罢了。”
说着话,起身拢拢头发,准备走。
帐篷里有些闷热,庄凡怕他睡出汗,赶紧道:“你先别动!起来看受风,我来收拾便好。”
去拿了巾帕,慢慢给两人擦了脸上的汗,观音只慵懒地躺着,懒怠的动,黑发铺了一地,庄凡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来,给观音换了。
是庄凡的一身旧僧衣。
观音的那件法衣,睡得皱皱巴巴,又因为出汗,潮乎乎的,庄凡怎么也不肯就让他这样穿出去,观音无奈,只能接过来穿了。
两人穿得一模一样的青色僧袍,只是一个是头发半长,满脸络腮胡的色和尚,一个是乌黑长发,面容俊美,不辨男女的美青年。
观音略瘦些,拢着庄凡的衣裳,就有些宽大,他坐起身,松着领口,把黑色的长发挽在手里,高抬双臂,打算给自己梳个发髻,胳膊动作之间,不仅袖口滑落下来,便是领子,也越发地松散了。
庄凡瞧他动作不利索,便道:“不眴,我来给你梳头吧……”
不能画眉,梳头总是成的。
观音刚睡醒,身子有些无力,他头发又长又厚,很不好弄,正觉得难以为继,打算掐个法诀算了,听了这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会?”
庄凡便笑了,掏出梳子来,跪直了,坐在观音身后,一板一眼地给心上人梳起头发来。
悟忧素日里经常要梳头,庄凡早就练得无比纯熟了,只是这话说出来,煞风景,还是闭嘴的好。
观音一头好头发,又重又滑,庄凡托在手里,慢慢梳着,打算给他挽个溜光水滑十分精神的发髻。
观音叫庄凡不轻不重地梳着头皮,十分舒适,便忍不住软下脊背,靠在庄凡的双腿上,放松脖颈,叫庄凡给他梳头。
庄凡一边梳头,一边去看黑乎乎的帐篷顶,生怕自己又喷了鼻血。
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观音见他磨蹭,拿着头发半天不好,忍不住面色羞红,可是又不敢动,嗔怒地催促他道:“金蝉!”就不能快些个,非要磨蹭!
庄凡连忙答道:“唉,在呢,宝儿啊,有何事!”
观音叫他气死了,正好庄凡抽出一直碧玉簪,小心地插到观音发髻里,道:“梳好了!”
观音赶紧转身,坐在那儿气道:“你再这样,我不来了!”
庄凡赶紧过去搂他在怀,语气难过地道:“你要走,我舍不得……”
观音就见不得他撒娇委屈,听他这么说,就心里酸酸的难过,叹口气,轻声地道:“你乖乖的,我等会儿还会再来,以后也常来看你,好不好?”
又道:“左右再不过一年,你也就到了,何必如此?”
庄凡见时辰不早,也不好再闹他,便坐直了,道:“那朱紫国国王,本是做太子时,射伤了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的雌雄两个幼雏,佛母记恨,要叫这朱紫国王身患恶疾,又拆凤三年,你那金毛犼刚去闹,不过才几日,也不满三年,那佛母岂能善罢甘休?”
观音冷哼一声,整理衣衫,把袖口领扣都抿严了,道:“他算个什么佛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