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呼一声,赶紧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本是你的侍卫,护你周全尤不及,竟在你最落魄之时撇你而去,我此行此举堪称吃里扒外之最,恶贯满盈禽兽不如,真不配在世为人。”
“原来到现在你依然装作不知。”他伸手将她披风的系带拉开了,一把扯掉仍至地上。
宋令大惊继而疯狂挣扎:“你!这是外面!”
魏鸾钳制住她,在她耳边道:“你已道你不配为人,此地才更适合畜牲。”
宋令急哭了:“我既未杀人放火,又未伤天害理,我只是请辞而去,何以这么不堪,为何已一年多了,你仍未消气。”
“你放火了,你在我心中放了一把火。”
此言一出,宋令一愣,而后问道:“这是什么火,难道是……爱情的火?”
他恨声道:“如你这般凉薄无心,怎配我爱你?”
既不爱她,那恨又何来?
若还是因一年前离去,她又没卖给他,如何还不能走哩,实在极没道理。
不爱就没道理恨她啊。
……是否另有隐情?
“公子,可是我父母或者我伯父做过什么对不起你母亲或者你姥姥或者你亲戚的事儿?才教你如此恨我。”
魏鸾又收紧胳膊:“宋令,你又想糊弄过去。”
“没有!绝对没有!公子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往心里去。”
他阴声道:“好,我便问问你,盛齐宫中旧人皆知,你与萧昭文当年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你舍他而去也是毫不犹豫,如今我竟不知,你与萧昭业如此亲密无间,你可是爱上他了!”
“萧昭业之于我就如同智离之于郑离,我们之间有国仇家恨,我岂会爱他!”
“你竟自比郑离,你可知为何智氏覆灭的如此容易,那郑离不仅迷住了智离复又勾引柳维,诱他反了智离;而你,萧昭文去晋阳,你竟是舍了自己救她离开!今日你和萧昭业又啃包子又买首饰竟还拉着手!宋令,你当真是水性杨花三心二意,我该如何待你!”
宋令听得一惊又一乍,惊的是她不知灭智之役还有如此隐情,乍的是,他今日怎么,怎么都瞧到了,难道竟是一直跟着她?
要是的话,宋令竟觉得心中怪怪的,他为何一直跟着她,这是什么癖好……
话又说回来,他凭何责怪她,不说她与萧昭业已说清楚,即便她与萧昭业相好,现下也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吧。
“我只是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儿,在盛齐宫中,我又能倚仗谁。萧昭业我已明明白白拒绝过他,如今我二人也并无私情!为何你要责怪我,你与陈姜也相好过,不是也钻了什么邢夫子女儿的被窝,如何你可以有过去,我不可以……”
他又收紧双臂道:“因我未把心给她们,我给了你!”
宋令又是一愣。
今夜他这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说他其实……是喜爱她的……
她呆头呆脑回道:“……可,你把身子给她们了,还被我瞧到了……”
他气道:“就这一件破事,你到底要记多久。”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如今,千里之外的萧昭业都知道这件事儿了。
他又道:“你我相处一年,我既未得到你的人,也未得到你的心,你既无心,今日我便是来取你身子的。”
说着鼻子竟是在她耳颈处一蹭,宋令一哆嗦,急切回道:“心!我把心给你!”
他顿了一顿,忽道:“你又想哄骗我。”
宋令忙道:“不是!绝不是!上次与你分离之时,我心中也觉得十分难过,其实,我……,心中也是有你的。”
“有多少?”
宋令睁眼说瞎话:“可多可多了。”
他似是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侧脸贴着她的耳朵,沉默了一阵……,又道:“断玉如何回到从前!”
宋令笃定确定以及肯定:“能啊,能!”
宋令又连忙道:“白的碎了,不是还有一支墨绿色的吗?”
他声音又阴沉下来:“你送给郑瑾那支。”
宋令点头又忙摇头:“我又给要回来了,就想着有朝一日再见到你,在送给你呀。”
宋令觉得,为了保身,适当的在既定事实中润色一些谎言,无伤大雅。
“我竟忘记还有郑瑾了,你舍了萧昭文,弃了我,也被郑瑾被抛弃了,可也心有不甘?”
“我没有不甘,郑瑾喜爱田凤仪,也是可怜之人,不爱我之人不需要我珍惜,我活的明白着哩。”
“……公子你这么好,才是真正值得我好好珍惜之人,真的。”
“你可会再弃我而去?”
“公子若是敬我爱我,再也不像今夜这般吓唬我,那我以后再也不走了,公子这么有钱,我欢欢喜喜跟着公子,吃香的喝辣的。”
他未回答,只是沉默了许久之后,侧脸蹭了一下她的脸,将她搂的更紧一些,这……,便是无声胜有声了吧……
宋令被他一蹭竟有些臊,又找了个话题:
“公子,这个……,心呢,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我哪里收得到,你当时若都给折合成银子,我见钱眼开,便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