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呼之,姚远反而忍不住笑了,道:“你就是给庄师兄取绰号的那个女孩子?”
她原本丰润,笑起来脸上更是嘟嘟的,露出尖尖小虎牙,倒也算可亲。太真反而吓了一跳,忙问:“什么绰号?”
还将拳拳意
她原本丰润,笑起来脸上更是嘟嘟的,露出尖尖小虎牙,倒也算可亲。太真反而吓了一跳,忙问:“什么绰号?”
姚远笑道:“不是你么?庄师兄原本在我们院都是叫庄生的,结果现在那边本科生都晓得他有个绰号叫老母鸡,传得连许先生都听说了,就去问他,回来给我们当笑话讲,前天给我打电话,还说,你的偶像来了,我以为什么事,结果说,给你们庄师兄下判语的人要住你那儿。没想到是这么柔弱一个小姑娘。”
太真面红耳赤,道:“怎么会传到这里……”
姚远说:“没事儿,许先生都夸你这个判词下得传神,有春秋笔法。”看她实在窘迫,又说:“别怕,庄师兄敢为难你,我帮你撑腰,实在不行还有许先生呢,怕什么?”
太真也笑了。当时也是少年刻薄,没想到因祸得福,倒因此和姚远一见如故。
课题分了诸多子课题,云生负责的子课题是整理点校赵孟頫作品。他那时候还有别的事情在忙,太真便帮着做整理工作。她没有文献学功底,便自己借了一些古典文献索引方面的工具书来啃。有时候沉不下心去,就用抄的。云生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不忍,时时指点,幸好她悟性不错,文献查询也不算难,所以上手还算可以。
但过一阵子就看到她眼圈发青,云生因问:“是不是晚上休息不好?”
太真道:“睡不着,正好看点书。”
云生含着笑,心里却有一点恻然,半晌,拍拍她的头,道:“小孩儿,真的难为你了。”
太真低下头。祖母过世之后,眼泪仿佛在跪灵的七天都流净了,到学校之后,哪怕一个人在宿舍里,面对四面雪白的墙,也只觉得茫然。但他这样,却仿佛洞悉一切,叫她承受不了。
她虚握着拳,狠狠掐着中指,生怕一不小心,便在他身边哭出来。指头疼得都麻木了,她抬起头,抿嘴一笑,道:“人人都会遇到这样的事,怎么样都要过去是不是?”
这样倔强的人。云生看着她,点了点头,温言道:“要当心身体。”
下午不到五点,他便说结束,与太真说:“走,跟我逛超市去。”太真道:“我没有什么要买的。”云生看着她,摇头笑道:“哎?难道世道变了,女孩子不买东西就不逛街?走吧,就当陪我买东西。”
太真一笑。
还“就当”,根本就是陪他买东西。
好在学校门口就有超市,进去之后,云生带着她直奔三楼,绕来绕去,绕到卖杂粮的那里,装了一包小米,一包大米,又选了一包百合,一包冰糖。太真看着,不禁一笑,问:“你还自己煮饭么?”
云生想了想,道:“我会。”
这话潜台词便是不一定做。但大概做饭这种事,会做而不做,更有一种超脱的优越感,所谓非不能也,乃不为也。太真低头一笑,并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