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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膏哩,又香又甜的梨...”
“糖葫芦...”
“马老六,你今个不结酒钱休想从林记拎走一滴红花...”
一阵嘈杂声包裹着夏至时节的热浪席卷而来,直扑刚进入成安镇的师兄弟两人。
白锦氅宗正明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但此刻应川看着四周投来那种奇怪的目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知道五师兄的境界对于冰寒酷暑早已免疫,但常人怎能理解?
“看着模样是个好后生,虽说背着剑像个行走江湖的大侠,但脑子放家里终归不妥当啊...”
“林伯好!”
“咦...小川?”
虽说林伯声音放的很低,但二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应川连忙对着前方的酒铺招手大喊。
卖酒的林伯看到宗正明旁的应川惊喜的喊了出来。
“你这娃子,一声不吭就走了。”
“哎...马老六,给给给,最后一次了。
要不是看到小川我真的不愿搭理你!”
只见林伯边摇头边说教,在看着邋遢不堪的半百之岁马老六叹了口气,手上还是用竹舀灌满红花酒朝他手中的瓷碗倒去,许是碗太小,马老六伸出舌头舔着碗沿那溢出的酒珠子...
这一幕又是让林伯额上的黑线添了几条。
看着蹒跚而去马老六的背影,应川觉得此人着实有趣,自打他十一岁那年帮纪仑老头打酒就经常遇到他,这人无一技之长,活的便是一个“混”字…
“林伯,酒铺生意还好吧!”
“过口饭吃,倒是你这大半年跑哪里去了,你身旁这位是?”
“哦!最近外出游历,这是我的同门师哥!”
“这是卖酒的林伯,我打小便认识!”
“好,此人定当是一名响当当的青年侠客,老头子久仰大名…”
林伯抱拳学着江湖人称赞道。
看着林伯此时的样子,应川心想难道做生意的人都同乾记钱陀一般?
宗正明见状连忙笑道:“好说,好说,林伯过奖了…”
两人一唱一和间,直让一旁的应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宗正明拉着他低声说了句话。
“他认识我吗?”
“应该不认识吧?”
应川迟疑着开了口,接着讲道:“师兄,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
“你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应川低笑一声,旋即正了正神色对着林姓掌柜说道:“林伯,我还有事,先回家一趟!”
“没事,你去便是,晚上来家里喝酒,吃饭!”
“会不会太过唐突,要不还是算了吧?”
“怎么会呢!你这娃娃...”
“那你们快去忙吧!记得过来…”
“好的,林伯!”
别过热情的酒铺林伯,两人顺着镇子上简陋的青砖道路朝镇子内走去,成安镇占地不过四五里地,应川从小长大的院子在南边一处最寂静的角落。
成安镇基本没有什么变化,但一路上遇到相熟的人大多都有些认不出这个以前瘦瘦巴巴的少年,所幸他那双清亮的眼睛一直没有变化,但也导致路上会免不了一顿嘘寒问暖。
待两人走到院门前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破旧的黄梨木门挂着一个拳头大的铁锁,应川在包裹内摸索一阵摇了摇头,随即袖口红芒闪过大锁应声而落。
推开木门两人踏了进去,入目满院的青意,膝盖高的野草长满了整个院子。
院内依旧,除了多出来的野草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应川转头朝左侧水井边看去,不知名小树果然消失不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由于早就从宋怆口中得知此事,他也没有过多惊讶,看着院中膝盖高的野草应川索性放出血燕翅飞了一圈,十几秒过后院中清爽了不少。
就在这时,应川突感脑中《太上篇》散出一股奇异的波动像是激动欣喜一般。
此情形使得应川连忙投入全部心神,仔细感应过后,他把目光落在水井沿上……